顏樂看著他緊張的為自己診脈,眼裏的祈求瞬間化為笑意。
“淩繹~我愛你!超級愛!這次回去,你就懲罰我吧,顏兒給你懲罰。”她低著頭咯咯的笑著,對於穆淩繹知道這事的第一反應十分的開心。
如若再平常,聽到這樣的話的穆淩繹又該浮想聯翩了,但現在的他,一心隻為顏樂診脈,他顧不了旁的,隻想確認他的顏兒沒事。
許久,他才肯放心。
他鬆了口氣,將已經仰著頭望著他的顏樂摟進懷裏,語氣帶著無奈,十分苦惱的說:“傻顏兒,壞人給的東西怎麼可以輕易吃呢,以後不可以,知道嗎?”
他真不知道這封年是怎麼說服的她,他謹慎的顏兒竟然真的敢吃下。
而顏樂,莫名的愧疚又莫名的羞澀。
她手指無章的在穆淩繹的胸前亂戳著,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會不會...
“顏兒,怎麼了?”穆淩繹看出懷裏人兒的糾結,輕聲詢問著,他可以確定她的身體很好,沒有受一絲毒物的侵蝕,所以真的不懂她還要坦白什麼?
“淩繹...”顏樂的話說得很是遲疑。
“顏兒吃避子藥,就...可以給你欺負了!”她最後說得極快,說話臉已經燙得不像話,羞得埋進穆淩繹的胸前去,不敢看他。
穆淩繹的心一頓,而後是笑開。
他的顏兒縱容自己,縱容到了要犧牲她自己的地步了。
難怪每次自己難受,她都會說,顏兒給,淩繹要,顏兒就一直給。
原來,她心疼自己默默的忍受那苦楚呀。
自己的顏兒,真的是好到天理不容了!
他低頭蹭著她的耳邊,低低的說著:“可是我舍不得,是藥三分毒,我可舍不得我的顏兒做這樣的事。”
他精通藥理,當然知道有藥物可以避子。
但他舍不得她這樣,他寧願自己忍受。
顏樂無奈的歎氣,她又誤會她的淩繹了,她以為他不懂,甚至帶著僥幸心理,但沒想到他隻是出於愛護自己,她帶著認錯的可憐說出封年那日和她交易的一個條件。
“淩繹,封年和我合作的條件中,有一個,就是我不能中途退出,那避子藥一吃,三年沒辦法懷孕,他說這樣我就沒有軟肋了。”她知道封年那樣狠心的人,目的那樣堅定的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很是正常,自己也不想計劃被打破,所以才肯答應他那個請求。
隻是自己背著淩繹做這樣的事,說出來還是很對不起他。
穆淩繹的心裏沒有生氣,有的深深的心疼,因為顏樂始終在不經意間傷害著她自己,他真的不懂,為什麼她會容許封年幫她,威脅她,卻不願自己幫她呢。
“顏兒,他做的那些我都可以為你做,為什麼你要那樣相信他的話呢,我真的不懂,甚至懷疑他對你,是不是有著什麼奇怪的吸引力,乃至你一直願意被他那樣要挾著。”他的眼裏漸漸有著不解,有著內疚,是不是自己給她的安全感不夠,乃至她得尋求到別人的身上去。
“淩繹,我要護你,因為我要護你!你放心,我知道該做什麼,該如何做,你千萬別插手,顧好你自己,我真的害怕你會出事。封年的手段隻是看起來高明而已,我知道該怎麼應付他,你放心,能蠱惑我的,自始至終,無論在什麼方麵,都隻有你能做到!”她的聲音十分的堅決,帶著不可反駁的堅定。
因為她要淩繹放心,要淩繹相信自己的能力。
穆淩繹看著顏樂仰著頭一臉認真且堅定的神情,隻能強壓心理對她的擔心。
他的手輕輕的順著她的背脊安撫著她,也趁著這空檔,享受著她的溫暖,他的顏兒,不要自己的庇護,要反過來庇護自己了。
她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乃至那樣的勇敢,那樣的堅決,要將自己護在她的身後。
而她,勸說自己的能力,說情話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她說她知道封年的套路,還說隻有自己能蠱惑得了她。
自己的顏兒,真甜。
但她的甜,真的隻是自己的專屬了。
真好。
顏樂和穆淩繹依偎著彼此,貪婪的享受著彼此的溫暖。
在梁啟珩回來之時,又都默契的放開彼此。
顏樂看著穆淩繹極迅速的將自己的麵紗戴好,而後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朝著係著馬繩的樹下去,把繩子解開,而後才望著梁啟珩。
她故意在他還未開口之時開口。
“表哥,前路可有醫館,封公子陷入昏迷了,得趕緊讓他看病喝藥。”她的聲音並不是緊張,相反是透著冷靜的,就和那日遇事一樣。
她的冷靜讓梁啟珩覺得,她好似真的不怕,而自己的安慰,是真的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