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回蕩著那詭異的叫聲,霍弋帳下六百騎兵,雖未經精良訓練,但也數經戰陣,可以勉強算是精銳。
此時麵對如此詭異的情況,雖然大多數軍士仍能保持穩重沉穩,但是少部分兵已然麵色蒼白。
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聽聞過武陵郡五溪蠻的殘忍好殺,雄勇善戰。
霍弋眼看帳下軍士軍心不穩,策馬而出:“穀中哪位大王在此,可否一見!”
“漢家娃娃!幾歲了,就敢帶兵到此?”一個粗獷聲音響徹山穀。
“南郡霍弋!奉主公劉玄德命前往江陵,望大王寬解一二!”霍弋並不以那聲音中的戲謔而惱怒,十分平靜。
“劉玄德?荊州馬氏五常之首馬良前日來我處欲與我族修好,永為同盟,攻守守望。為何你竟敢帶兵犯我族聖地!”遠處,一昂藏大漢緩步走來,身後無數蠻族勇士跟隨,各持奇異兵器。
待這波人走至近前,卻以兩人為首。
隻見那昂藏大漢身高九尺,黑白相間亂發束以一麻繩,膚色紅褐,碧眼圓睜,手持一柄銅錘,煞是威武。
另一人生得麵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個鐵蒺藜骨朵,腰帶兩張弓,威風抖擻。這讓霍弋突然響起一人,便是玩軍中擊殺了江東錦帆賊甘寧的沙摩柯。
“我等無意冒犯貴族聖地,隻是看此處乃通往南郡近道,不得以而為之,我等身負緊急軍情,故由此借道!”霍弋緩緩道。
“南郡人?姓霍!霍篤是你何人?”隻見那腰帶雙弓的蠻族漢子問道。
“乃弋已故伯父!”霍弋並不掩飾。
“霍峻的兒子。”銅錘漢子問道。
“是了!足下怎知家父姓名?”霍弋驚訝道。
“嗬,那便是自家人了!你伯父霍篤與我乃是八拜之交。荊州牧劉表討伐我五溪各族,實則我武溪、辰溪二支與其他三溪又不同,自我摩雲豹掌武溪,勵精圖治,學習漢家文化,族人多以織染、農耕為主,倒不曾為禍鄉裏,奈何我父聲名已顯,世人皆以為我殘暴好殺。
霍篤將軍為征伐之前鋒,到此絞殺五溪蠻族,查實後,大索雄溪、樠溪、酉溪三支,遣軍攻伐,而禮待我武溪辰溪兩支,並立下規矩,漢蠻永好,五溪各族以我武溪辰溪兩支為尊,每十年自我兩族中產生一王,統領五溪各族。我就是那時候認識了霍篤將軍,並與霍將軍義結金蘭。我曾多次前往襄陽麵見劉荊州述事,故識得霍峻將軍。汝父一向安好?”
“家父前日作戰負傷,已然去世。”霍弋臉上閃過了一絲傷感。
“霍將軍熟讀兵書,昔日霍篤將軍曾言自己不如腫邈,奈何天妒英才,唉。一晃三十年,我也老啦!”那摩雲豹不無感傷的道。
“哦,對了,這是我子摩沙柯,年一十有五。”摩雲豹指著身邊那身帶雙弓的青年蠻漢慢言道。“鄉野之人起妄見,摩沙柯一直對漢人風俗心向往之,奈何漢人懼我族人,老朽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小霍將軍將我這劣子收入麾下,嚴加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