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關羽受了一箭之傷,卻是不大嚴重,隻是入骨幾分,軍醫取出箭頭,以酒清洗了傷口,又以紗布包裹草藥敷之。關羽卻是談笑如常,實則經曆大小陣仗如此多,身上的傷早不知幾何,這樣的傷卻不值得什麼,且那龐德隻顧逃脫,這一箭亦是未盡全力,箭頭無毒,亦是沒什麼大不了。
恰巧這一日,霍弋拿下長沙後,自漢壽至江陵後,一路北上,到了關羽大寨,而關羽正好處理了箭創。霍弋聽聞關羽殲滅了七軍,心中極為驚歎,這天下名將到底不是虛名,便是不在暴雨時節,且這七軍更不在昔時的地段,卻是被關羽擊破,可見關羽對於戰機的把握是極為犀利的。
霍弋心中驚歎,麵色卻是如常。
關鳳在一側看著自己這個義兄,卻是問道:“義兄聞父親擊破七軍卻是麵色如常,怎生不驚歎?”
霍弋卻是笑道:“義父神勇聞名天下,似於禁這等空負虛名的將領,義父擊破之,不該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一側的趙累等老油條卻是暗自佩服霍弋拍馬屁的本領,關羽卻是極為受用,雖是受了傷,卻是言笑晏晏。
關鳳卻是撇了撇嘴,不置一詞。
霍弋想起了自己來的任務,本來他便是要來協助關羽擊破七軍的,沒曾想,便是曆史改變之下,關羽還是一如既往的神勇,將七軍殺的灰飛煙滅。是以他的任務便更進一步,他是來保一個人的。
霍弋拍完了馬匹,卻是切入了正題:“義父,敢問義父要如何處置於禁、龐統?”
關羽卻是無奈道:“曹操兵威日熾,實力超群,想要說服此二人降於我,卻是千難萬難,此二人乃是北地戰將中極為出眾的二人,放其歸去等若放虎歸山,我且招降於二人,若不成,則將二將斬殺!”
霍弋心中暗許關羽的做法,但是關羽自是不知,龐德不降,關羽將其斬殺後,其子龐會日後與鍾會、鄧艾攻破成都後,卻是將關家人盡數斬殺。
這件事一直是霍弋心中的遺憾,霍弋抬頭道:“義父,此二將皆乃人傑,若可為我用,必成曹軍之患,義父,弋願與義父賭一記!”
關羽卻是長目一凝,直視霍弋,笑道:“弋兒,要與為父賭什麼?”
霍弋笑道:“若是弋兒能說服二將投降,義父可否將其中一人交予弋,弋軍中人才稀缺,偏生江東軍名將輩出,弋這些時日與江東軍交戰,卻是極為吃力。”
關羽卻是笑了起來,原來此子是來挖人來了,但是這孩子要是能說服龐德、於禁投效,送他一個又何妨,這龐德的本事如何自己不知道,但是於禁昔日同與關羽在曹操軍中效命,關羽對他可是十分了解的。此人善守,而且練兵是一把好手,曹操麾下的精銳,多半都是出自他的手中。
龐德卻是被關鳳等人俘虜後,送至樊城大寨,曹軍的七軍主將副將悉數被俘虜,於禁亦是在回到樊城前的路上蘇醒,看到自己的狀況卻是極為頹然。
這一日,關羽提了二人到了大帳。霍弋亦是在側,他的任務便是要勸服二人投降。他知道,於禁因著怕死,注定要投降,而龐德卻是個硬骨頭,自己隻要拿下此人便可,而恰巧霍弋便是衝著龐德來的。能夠在萬軍陣中傷到關羽,的確是個人才。
關羽昔時在丞相府中,與於禁等一幹將領關係不錯,此刻好言相勸,於禁隻是長籲短歎,並不回話,關羽更是備了席案,請二人入席。
於禁愣了許久,卻是緩緩坐到席內。這麼一來,於禁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認命了。
龐德看到於禁的舉動卻是冷笑不止:“丞相卻是錯信你這廝,以你這庸才為主將,兵敗至此,卻是忠節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