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葛曜之思(1 / 3)

見母親要出來攪局,林盛宏頗為不解,還要再問些什麼,卻被林夫人下了封口令。

“為娘在做什麼,自己心裏清楚,你小子千萬不要把此事泄露出去!若是外麵有半點風聲,到時,別怪為娘不認你這兒子。”說完這些,林夫人似嫌還不保險,又叮囑了林盛宏一句,“為娘這樣做,是替咱們家將來謀劃。你這小子要是不知輕重,將消息提前告訴齊家小子了,小心為娘揭了你的皮兒!”

原以為母親隻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她竟然會來真的,林盛宏震驚之餘,忙請教他的母親:“這話怎麼說的?如何跟咱們家又扯上關係了?”

林夫人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解釋道:“你們爹爹離京之前,再三交待過,說是盡力維護跟文家的關係,不可跟寧國府走得過近了。你可知道,說這話他到底用意何在?”

林盛宏聽後一臉懵懂,他哪裏知道父親緣何突然防備起齊家來了。他隻記得,在京城變天之前,齊林兩家一直是同盟。後來,他們撤到南邊後,寧國府的人卻沒能出來,齊峻甚至還迎逢起高家來。

雖然,後來的發展,已經表明他不過是跟高家虛以委蛇。可是,齊家兄弟沒將四皇子還在世的消息告訴同盟的幾家,作為威遠伯林府的一份子,林盛宏心裏還是有疙瘩的。

搞到最後,就齊家施家有擁立之功,在前麵付出那些多的林唐幾家,最後被撇在了一邊。這讓林府上下都想不通。

所以,聽母親這樣一解釋,林盛宏似乎有些明白了。

“兒子知道怎麼做了,請娘親放心!”心裏一想通,林盛宏對林夫人恭維道,“娘親考慮的極是!在南邊的時候,文家父女到最後,都沒有扔下咱們,這份情義確實難得。念祖那孩子當初跟咱們一起逃到南邊,兒子早把他當成自己外甥看待了。舒兒妹妹娘家沒母嫂,在這節骨眼上,您老人家確實需要出來主持公道。不說撐腰什麼的,就算世交長輩,您要替她說幾句話,也不為過的。”

見兒子開了竅,林夫人含笑不語。

沒過幾天,位於京西鹹宜坊的威遠伯府門口,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名男子從高頭大馬跳下來後,就朝守在門口一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問道:“末將乃你家二爺邀來的,不知他現下是否在府裏?”

朝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年男子忙躬身迎了出來:“原來是將軍!小主子在呢!他今日早晨問起您好幾回了。”

那名將軍歉然道:“營裏突然來了緊急軍務,來得有些遲了。“

中年男子一邊吩咐旁邊的護衛守好大門,一邊領著青年軍官朝裏麵走去。

“將軍有好些日子沒來了,最近可是升了官?”在前引著路的管事,不失時機跟他套近乎。

“軍中雜務繁忙,馬上又有段日子不在京了,正好過來跟夫人辭個行。”那將軍模樣的男子心不在焉地說道。

聽到他要離京,那管事有些惋惜:“將軍果真是大忙人。昨兒個二爺還在說,想約您去門頭溝打獵,沒曾想您又要出門。”

那名青年軍官正準備接話,裏麵就出來一位年輕人。

“葛大哥,可把你請來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威遠伯府的二爺林盛宏。

前日,他按照母親的吩咐,給遠在西山大營的葛曜帶信,請他回京時,順道落一下林府,說是葛曜托他母親的事,有些眉目了。

把葛曜帶到母親的廳堂,林盛宏找了個理由就退了出去。

等葛曜行完禮,吩咐完旁邊丫鬟婆子給他搬座,林夫人招呼道:“最近在忙些什麼?聽說盛兒說,近一段時日他在大內都見不到你了。”

葛曜恭敬答道:“過段時日,晚輩有任務要出趟遠門,最近都在軍營訓練士卒。”

聽了他的話,林夫人點了點頭,道:“難怪整日見不到將軍!盛兒前日偶然提起,說你馬上要離開京城了,老身一想,上次將軍相托的事,也該給你張羅張羅了。”

聽到這話,葛曜眼前一亮,忙問道:“哦,夫人這兒可有眉目了?”

林夫人沉吟片刻,然後試探道:“你上回說的,自小父母雙亡,希望將來能有個安穩的家,想找個能生養的,不知是否有特指?比如,大家族中的小姐。再如,同胞兄弟多的,或者別的什麼……”

林夫人的疑問,讓葛曜沉思了片刻,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他才答道:“晚輩的意思,隻要對方賢良,相夫教子,時時顧著親人的感受……”說到一半,他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補充道,“就是在娘家時,愛護弟侄,出嫁後能全心全意為相公孩子著想。”

聽對方劈裏啪啦,別出心裁地說一堆,似乎都沒說出具體的東西,林夫人不禁有些頭疼。不過,她一想到葛曜從小顛沛流離,對一般家庭如何相處,想來缺少親身經曆,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這倒讓她找到打開話題的契機:“將軍的意外之言,莫不是希望找個能疼人,知冷熱的夫人?”

葛曜猛然抬起頭,朝的林夫人道:“正是如此!隻要人好,晚輩不在乎對方的家世、出身、以前的經曆……”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林夫人心裏突突亂跳——不在乎以前的經曆?

他的意思……莫不是成過親,生育過的女子也不在乎?

林夫人雖然十分樂意撮合他跟舒眉,可為了穩妥起見,她還是不敢貿然把舒眉列出來。於是,她旁敲麵側擊地問道:“難不成,即使對方和離過,你也不在乎?”

對於她話裏隱晦的試探,葛曜好似渾然不知,他隨即答道:“身處這樣的亂世,男子失了妻兒,婦人散了伴侶,都是十分正常的事。不瞞夫人,早些年晚輩在南邊的時候,就離散過一名未婚妻。等我趕到時,她正坐在花轎上……後來她覺得對不住我,想不開尋了短見。葛某每每想起來,十分遺恨。若是重來一次,晚輩定不會遲疑,就是搶也要把她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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