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被逢俊山編為二號的孫帶著周一鳴挑選出來的那件青銅馬挨著古玩店推銷,但張口就要一百二十萬,這個價位自然是賣不出去的,這青銅馬的市場價就一百萬左右,高了就有風險,畢竟這東西不能上拍,私人交易的價格太難把握,弄不好就擱到手裏了。
不過張明新沒有讓周一鳴和逢俊山失望,在他離開孫之後沒多大會兒就給逢俊山編的一號打電話了,一號的角色是一個土豪大老板,前去靜雅軒轉了一圈,佯裝對商周時期的青銅器比較感興趣,不過也就是那麼順口一問。
不過張明新做生意卻很勤快,他手裏雖然沒有青銅器,可是也不想錯過任何大客戶,見逢俊山包裝過的一號像是個財大氣粗的土豪,當時就向他推薦其他古玩,隻是一號土豪了,隻對商周時期的青銅器感興趣。
張明新很失望,不過還是按照他的習慣留下了一號的聯係方式。
之前逢俊山還擔心主動留下聯係方式會不會顯得太主動,沒想到張明新竟然主動要了聯係方式,這下子倒是省事兒了,也不用擔心張明新會看出破綻。
張明新也沒想到,前剛剛有土豪打聽商周青銅器的消息,今就碰到了賣家。雖然他也懷疑過這是不是套,畢竟他自己本身就是下套的行家,可是一想這兩件事情的發生都非常隨機,尤其是賣青銅的那位明顯隻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服務員急匆匆的走路絆倒了背包,他也不會發現那隻青銅馬。
想到這裏,張明新也就放心了,回去之後連忙撥打一號土豪的電話,心翼翼的詢問道:“朱先生,我剛剛收到一件商周時期的青銅馬,請問您有興趣嗎?”
“哦?什麼價位的東西?尺寸多大?”一號土豪在逢俊山的指揮下故作漫不經心的反問道。
“好東西,市場價一百八十萬左右,尺寸二十多厘米,非常精致,典型的商周風格,半濕坑裏出來的,”張明新也夠黑的,一百萬左右的東西,硬是成一百八十萬。
可惜張明新就是再怎麼狡猾也想不到他此時跟朱大土豪的對話都一清二楚的落在周一鳴和逢俊山的耳朵裏,甚至朱大土豪的對話都是周一鳴和逢俊山教的,真正的現教現學。
朱大土豪沉吟一下,“我這會兒有事,你今晚上帶著東西到泰德酒店找我,你要現金還是支票?”
“轉賬就行,轉賬就行,”張明新連忙回答,不過他話音沒落,那邊朱大土豪就掛了電話,做足了大土豪目中無人的架勢。
張明新聯絡上朱大土豪,訂好了價格,急忙回頭找二號孫,他在離開早餐店以後,其實偷偷的跟著孫走了一截距離,見他是真的去古玩店裏推銷,這才相信了孫的身份。
二號孫的身份是什麼?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販賣出土文物的盜墓賊,為此逢俊山特意從他的弟中選了一個長得比較猥瑣的而且是從農村裏出來的瘦子,讓人一看就不是城裏人,再加上孫也會裝,裝的還真像個猥瑣膽又貪財的盜墓賊,尤其是一身的土氣實在太逼真。
張明新在一家古玩店門外截住了孫,親熱的笑道:“夥子,東西沒賣出去吧?”
“你想幹什麼?”孫一臉警惕的摟緊挎包,然後帶著些緊張的四處打量一番,這才低聲道:“你不買,還糾纏著我做什麼?”
“嗬嗬,誰我不買的,”張明新笑道:“是你要價太高,你跑了這麼多家古玩店,人家收麼?根本就不值你的那麼多錢,當然沒人要。”
孫卻緊緊的摟住背包,“你們別想騙我,我雖然隻是個……但對行情還是了解的,跟你,這銅馬的市場價值絕對在一百萬,低於這個價咱們就別談了,我就不相信沒有人能看得上,”完轉身就走,似乎都不願意跟張明新多一句話。
張明新看到這架勢,有些頭疼,一個盜墓賊怎麼對行情把握的那麼準?不過這也讓他更放心了,因為在他看來這絕對不是套,哪裏有釣魚的拖著魚餌到處跑的?魚都快上鉤了還要將魚餌挪走?
想到這裏,張明新連忙追過去,“夥子夥子,看出來了,你確實是行家,這樣吧,在這裏話不方便,咱們到那邊的茶樓裏談談,怎麼樣?”
“這……那好吧,但是我跟你提前明白了,低於一百萬我是堅決不賣的,而且隻要現金,”孫猶豫一下之後斬釘截鐵的道,根本不留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