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自己是繼承人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想拿錢去幫別人的老婆，瞧你這點出息！還敢說自己是周家人！”
“周燕辰！你調查我！”楚舟然低吼，沒有了平時溫潤的佳公子姿態。
“不是調查。”低歎一聲，男聲沉沉傳來：“舟然，回來吧，周家需要你。”
“周家不是有你，我隻是想幫唐妤。”我舍不得，舍得不看她如此艱難。
唐妤帶著酒氣和煙味，顧逢時全身是戾氣，沒有一點憐惜的冷著臉將她扔進副駕駛。
頭不小心撞到車頂，唐妤低叫一聲，淺淺啟眸，瞪向顧逢時。
這一撞，她完全清醒了。
顧逢時上了車子，沉默半響，他忽然伸手拉住唐妤手腕，“你就非要這麼墮落？”
“嗯？”唐妤眯眼低笑，媚眼如絲的吐字：“不然呢？”
“你想要銀行貸款而已，與其求他們，不如求我。”
唐妤一怔。
顧逢時俯身逼近她的臉頰，重瞳緊緊鎖住她的雙眸：“怎麼樣？”
“你……”唐妤蹙眉掙紮，想要掙脫開他的束縛。
“做完你拿錢，很簡單不是嗎？”顧逢時從牙縫裏吐字，每個字都帶著寒氣。
“還是你寧願求他們也不願意求我？陪他們喝酒你覺得很開心嗎？”顧逢時修長的指捏住唐妤的下頜，神色陰霾。
“我求你，你會停止對唐氏的進攻嗎？”唐妤淡聲問。
顧逢時邪魅一笑，薄唇勾起：“或許我會考慮放緩也不一定，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唐妤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卻是眸色淡漠：“顧逢時，我不會求你的。你不是說我們商場上見嗎？我不會放棄唐氏，也不會退縮，就算是到最後，我守不住唐氏，我也不會向你卑躬屈膝。”
“嗬！”顧逢時微怔，隨即笑開：“我該誇讚你這堅貞不屈的傲骨嗎？唐妤，唐氏我勢在必得。”頓了頓，他試著放緩語氣：“你乖乖的回到我身邊，不好嗎？”
“不。”往後撤離，她的下頜上還留著他指腹印下的紅痕，打開車門，唐妤搖搖晃晃的下了車子。
顧逢時低咒一聲，追了出去，在馬路上扯住她，“跟我走！”他將她扛起，大步往回走。
被倒掛在他身上，唐妤的血液直接衝到頭頂，眼前發昏，她咬著牙抬手瘋狂的捶打他，有幾下子甚至落在他的臀上。
“唐妤！”
那個地方被打，顧逢時從小到大都沒試過，不禁怒急低吼。
“晃開我！”她含糊不清的嘟嚷著。
好不容易走到車子邊，他將她從肩頭放下來，一手按住她的背脊，一手護著她的頭將她硬塞回車裏。
關了車門，他上車，車子飛快駛離。
開車到了水語山城，顧逢時停好車子，轉頭看向唐妤。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悄然熟睡，甚至打起輕鼾。
這些天，她一定很累。
手指伸過去落在她臉上，他拂開她頰邊垂落的發絲，神色柔和。
抱著她回到公寓，上樓進了主臥。
將唐妤放在大床上，顧逢時給她脫了鞋子，然後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端出一盆溫水，擰了毛巾給她擦了臉和手。
清晨的陽光徐徐照進，唐妤揉著酸疼的太陽穴坐起身，她後知後覺的發現，熟悉的家具陳設，這裏是水語山城。
昨晚最後的記憶是在顧逢時的車上。
喉間幹澀，她下意識的往床頭櫃上看去，一杯清水安然放著，她端過來一飲而盡。
床角放著幹淨的睡衣，拿過來穿好，她這才掀開被子下地，拖鞋就放在腳邊。
心髒一角隱隱作痛，她抿緊了唇瓣，趕走了不該有的想法。
進浴室洗漱出來，她記得衣櫃裏應該還有幾套她沒來得及帶走的衣服。拉開衣櫃的門，果然。
她的衣服和他的摻雜在一起，手指伸過去，停留在他的襯衫上一頓。熟悉的古龍水味道沾染上指尖，唐妤咬了咬唇瓣，自嘲的輕笑。
從主臥出來，下樓，一眼就看見沙發上那抹高大的身影。
他聞聲抬頭看過來，指尖還夾著未吸完的煙支。
“昨晚打擾顧先生了。”她生疏淡漠的開口。
顧逢時嘲諷勾起嘴角，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重瞳深邃。
唐妤隻當沒看見，徑自說道：“十分謝謝顧先生的收留，我先走了。”
“這裏也是你的家，何談收留。”
她轉身，他冷淡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手指握緊，她淡聲說：“早已經不是了。別忘了，顧先生，我們是要離婚的。”
顧逢時聞言，眼神一厲，倏地站起身。
離婚二字，他曾經說過。但他說，是為了重新開始，而她，則是為了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