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貼在車窗上，她望著窗外，也沒問要去哪裏。
柏亦央將車子開上馬路，突然，顧妍曦叫道：“停車。”
柏亦央依言停下車子，顧妍曦解開安全帶作勢要下車。
“曦曦！”柏亦央伸手過來按住她的手臂，沉眸看著她。
顧妍曦撇嘴，淡聲說：“我不跑，我下去買點東西。”說著，她指著便利店的方向。
柏亦央想了一下，鬆開手，她便下車直奔便利店。
不一會兒，她回來，手裏拎著一個袋子，目測裏麵應該是啤酒。
“一直開，前麵路口右轉。”顧妍曦指揮道。
柏亦央不如她了解宣城，啟動車子，按照顧妍曦所指的方向駛去。
車子停在恒橋下麵，顧妍曦拎著袋子下了車，看樣子是準備到橋上看風景喝酒了。
他將車子停好，跟了上去。
晚風清涼，恒橋上麵的橋燈影影綽綽，不甚明亮，有一種淡淡的朦朧之感。
顧妍曦取出兩罐啤酒，見柏亦央跟上來，她將其中一罐扔給他。
夜色下，倚靠著護欄喝酒的女孩子自成一幅畫麵，渾身散發著黯然蕭索的氣息，仿佛被寂寞纏繞住。
柏亦央心口微疼，不受控製的靠近她，打破了畫麵。
喝了口啤酒，她眯著眼睛望向他，“不是有話說？說吧。”
柏亦央也喝了口酒，低聲說：“曦曦，我希望我們能像以前一樣。”
“以前？”她低笑，凝著手裏的啤酒罐子，“以前什麼樣啊？”
以前，她在他麵前無拘無束的笑著，鬧著，被他寵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說話帶刺，拒他於千裏之外。
“柏亦央，你真的很自私。”顧妍曦低聲說著，眼睛濕漉漉的抬起，看向他，“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偏偏裝作不知道。”
“我……”
“柏亦央，你說過娶我的，可是你卻和別的女人訂婚。”
“曦曦？”柏亦央蹙眉。
顧妍曦咬牙說道：“你說過的話，難道忘了嗎？！”
柏亦央低歎，無奈的扶額：“先不說我比你大17歲，那不過是小時候的一句玩笑話，怎麼能當真呢？”
“不能不當！”顧妍曦低吼。
她記住這句話，整整11年。
現在他卻說那是一句玩笑話嗎？
“柏亦央，你說過娶我的！不能反悔！”
“曦曦。”柏亦央走上前幾步，站在她麵前，柔聲說：“你還小，可能還不明白。你對我，對我隻是……”頓了頓，他沉聲說：“總之你還小，有些事情還不能夠看清。”
“嗬！”顧妍曦冷笑，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擦了一下嘴角，她輕嗤：“我都不嫌你年紀大，你還嫌我年紀小了？”
“……”
她真是知道怎麼往他心口補刀。
是啊，他已經一大把年紀了，而她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柏亦央，你就是怕。”顧妍曦忽然俯身貼近他，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語。
柏亦央凝眸，隱著一場風暴。
顧妍曦嘻嘻笑著，眨著明亮的眼睛，櫻唇在他眼底吐字：“柏亦央，你就是沒種！”
“顧妍曦！”低吼著叫她的名字，他眉宇染著怒意，啤酒罐子落在腳邊，酒液輕濺上他的褲腳。
可是他渾然不覺，修長有力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臂，“你再說一遍！”
男人都是經不起這樣的話。
顧臻告訴她。
隻要刺激得當，她總能看見自己想要的結果。
雖然心口跳動的劇烈，後背直冒冷汗，但顧妍曦知道，機會已經在眼前。
巧笑倩兮，她勾起嘴唇，一字一頓：“我說你是懦夫，你沒種承認你喜——”
“唔！”
瞪大了眼睛，她驚怔的望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一顆心幾乎在這一刻跳出胸腔。
唇上傳來的觸感告訴她，柏亦央在吻她。
瀕臨窒息，顧妍曦一張俏臉憋紅，終於忍不住捶打柏亦央的肩膀。
柏亦央這才如夢初醒，猛地退後，放開了她。
顧妍曦靠在護欄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臉頰紅的像是蘋果。
理智回籠，柏亦央不禁懊惱的望著她，在心中暗罵自己。
他做了什麼啊？
他居然吻了她？
那是曦曦啊！
他居然——
現在應該怎麼收場？
“你……”柏亦央語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尷尬的站著，直到顧妍曦打了個冷戰。
該死！
柏亦央低咒，脫了外套上前，裹住她，他低聲說：“回車上吧。”
顧妍曦微微點頭，堪稱乖巧。
兩人相擁下橋，在外人看來，就好像一對恩愛的小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