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季七月心跳如鼓。
幾番寒暄談話,又經過幾輪敬酒,大家開始三三兩兩的閑聊起來。
顧臻一直不敢去看身邊的季七月,他怕自己會把她緊緊抱到懷裏。
她過得應該很好。
這樣就好。
秦淮生坐在顧臻另一邊,和顧臻交談了幾句,便起身去洗手間。
顧臻端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一口,終於忍不住開口:“你,你一直在海音工作嗎?”
他以為她一直在美國,在成喚身邊。
聽到顧臻的問話,季七月一愣。
她本來以為這一整晚,他都不會和自己說一句話。
他們會一直這樣做陌生人。
“嗯。”輕聲應聲,季七月為了掩飾情緒,端起桌上的酒杯。
剛要喝,卻是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少喝點。”
被握住的地方好像是被灼燙了一樣。
季七月下意識的抽回手,卻將酒打翻在身上。
輕呼一聲,她的裙子上麵落下一大灘酒跡。
顧臻趕快抽了紙巾,也沒避諱,直接往她裙子上擦去。
季七月蹙眉,猛地站起身:“抱歉,我去處理一下”
說著,她快步往包間門口走去。
出去的時候正碰上回來的秦淮生,季七月朝他微微鞠躬,出了包間。
秦淮生若有所思的看著季七月的背影,回到座位坐下。
“阿臻。”剛坐下來叫了顧臻一聲,顧臻卻突然站起身。
“秦叔叔,我出去一下。”
秦淮生一愣,點頭:“哦,去吧。”
顧臻蹙眉,大步走出包間。
秦淮生搖頭,微微一笑。
這些個年輕人,感情來了,藏都藏不住。
顧臻不是一個不會隱藏情緒的人。
相反,他的情緒從來隱藏的很好,外人輕易看不破。
能讓秦淮生這樣輕易的猜中他的心思,隻能說是因為,和季七月突然的重逢太過叫他措手不及,沒有防備。
點燃一支香煙,顧臻安靜的靠在洗手間對麵的牆壁上吸。
慢慢的吐出煙圈,煙霧繚繞下,他的臉隱在其後,有一種不真實感。
洗手間裏,季七月清理過裙子上的酒跡,然後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
沒有麵對顧臻,她一直偽裝的假麵也出現了一絲惺忪裂縫。
深吸一口氣,她告訴自己不過就是遇見了一位故人,隻把顧臻當做故人一樣對待,或許就是兩個人現在最好的相處方式。
隻是,她忽略了一點。
曾經,雖然留在了過去,但卻真實存在過,在某些時刻,那是最致命的武器。
從洗手間走出,她一眼就看見顧臻。
微微一愣,季七月回過神,露出一個淡然的淺笑,“顧總。”
顧臻蹙眉,熄滅了手裏的煙支朝她走來,“你,你沒事吧?”
“沒事。”季七月輕聲說。
從她臉上,他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這一年,她變化很大。
至少酒量好了很多,他還記得,她酒品不太好。
“你喝這麼多,沒關係嗎?”又是問道,問完,顧臻也是懊惱的蹙眉。
他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