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斯大人,攻陷冰城的軍隊到底是什麼來路?”話之人長得異常肥胖,那一身錚錚亮的鎧甲硬是被他撐得沒有一處是完美嵌合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他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導致這輩子長了副極醜的容貌。
他擁有一雙陰險的三角眼以及肥厚的嘴唇,那大蒜形狀的鼻子看起來很是滑稽,胯下的黃鬃馬雖然也算良駒,但在他的體重麵前隻能叫苦連。
“聽密探彙報,好像是一支自稱為紅軍的奴隸起義隊伍,領軍的頭目叫做什麼師長。”拜斯的眼裏閃過一抹凝重,“巴迪羅,你看看那些守城的軍士,雖然他們的武器簡陋,但兵員布置井條有序,城牆上的火炮已經上了炮彈,隻要我們一越進射程範圍,我想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請我們吃炮彈。”
“這些該死的奴隸,要不是前夜忙著剿滅城中的響馬軍,他們就不會有時機逃跑,此刻也就不會有這場戰役了。”巴迪羅啐了口唾沫,猙獰著臉狠聲道。“那個什麼角鬥王,一旦被我抓住了,我一定要把他抽筋扒皮,用稻草塞滿他的人皮,立在集市殺雞儆猴!”
拜斯撇了巴迪羅一眼,道:“有時候打戰並不需要流血。”隻見他高抬右手,一旁的旗手紛紛打起了旗語,緊接著號手吹響了駐軍令,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六萬諾蘭軍便停下步伐站在離冰城一公裏之外的地方嚴陣以待。
巴迪羅問道:“拜斯大人,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拜斯心中升起一絲不屑,心想這巴迪羅對於權謀特別在行,但到領軍打戰,那腦殼裏的東西就會變得跟豬腦袋一樣。“我們已經探清了冰城中隻有一萬多雜牌軍,外加不足五萬的奴隸,這麼點人數要想統治城中四十萬名白人,那簡直就是異想開,更何況是現在大軍壓境的條件下,很快城中的那支所謂紅軍便會麵臨被我們內外夾擊的局麵。如果你是師長,在知道城池終究會被破開的事實後,你還會拚死守城嗎?”
“那是當然,不拚死抵抗難道坐以待斃讓敵軍來砍自己的腦袋嗎?”巴迪羅露出一臉荒唐的樣子,仿佛拜斯問了一個很好笑的問題。
看來這頭豬也不是很蠢,拜斯雖然很看不起巴迪羅的禦統能力,但他可不會瞧巴迪羅的權謀手段。不過他一直都沒有把巴迪羅當心腹,但他也不想把和巴迪羅的關係搞僵,畢竟多一顆棋子便多一份助力。
拜斯道:“如果我告訴紅軍,隻要他們開城投降,我不但不追究他們的罪責,還要把他們招入軍隊中,讓他們成為諾蘭的雇傭軍。至於那個師長,他將得到我授予的一塊世襲封地,這樣你還認為他們在孤苦無援麵臨被圍剿的局麵之下,還會死鴨子嘴硬拒絕我的招安?”
巴迪羅斜眼望著西北的方向,道:“他們可不是孤苦無援。”
拜斯也望向了西北方向,眼中突然閃現著憤怒。“當初在冰城布置五千兵馬,就是要給黑地東方軍一個打過來的理由,好讓我們和岩礫城的軍隊一起夾擊困守在冰城的黑地東方軍。隻是沒想到”
拜斯沒有再下去,但巴迪羅知道他真正怨恨的人是誰。如果不是諾蘭皇族想要借助響馬軍幹掉拜斯這個光軍頂梁柱,卡爾城的奴隸也就不會逃出來並集結成起義軍奪下冰城。
冰城如果沒有被起義軍奪下,漓江西岸的黑地東方軍也就不會大舉越江攻打岩礫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環扣一環,當真是牽一而動全身,而那個引線便是諾蘭皇族和響馬軍密謀幹掉拜斯。
拜斯突然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如果冰城沒有出動一半守軍去圍剿響馬潰軍,也許那支雜牌起義軍根本就奪不下冰城。都是該死的法洛,他竟然背叛我,不但沒有按照計劃和冰城守軍一起圍剿響馬潰軍,反而還率領騎兵隊朝冰城湧去,我料定冰城的失守一定和他脫不了關聯!”
巴迪羅附和道:“沒錯,我猜此刻他就在城中,也許正在喝著美酒和那個所謂的師長高談闊論呢。”
兩人談起法洛不到一分鍾,探子便來報,兩名從山林中奔來的騎士求見拜斯大人,其中一人自稱是光軍騎兵千夫長法洛。
“好啊,這家夥自己送上門來了!”巴迪羅一拍大腿洋洋得意道。
拜斯則皺眉沉思,如果法洛是叛軍,那麼此刻他為什麼不在城中?莫非他是來刺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