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這一趟很是憋屈,但是到家還有更讓我鬱悶的事情等著。
“二少爺,您,您沒碰到盧呈嗎?”管家盧貴在碧波山莊門口見到我就很驚訝的問。盧貴是家生仆,盧家下人不管是家生還是買進一概都改姓盧。
“沒有啊,盧呈找我怎麼了?”我隨口問道。
“嗯,是老爺讓我叫盧呈去半路截您的。”盧貴臉色古怪的望望山莊裏麵,然後把我拉到門邊外才說:“二少爺,家裏來了客人,老爺讓你回避一下。”
盧貴說的有點為難,我就更加納悶了?是那位客人來了家裏需要我回避的?
“那位客人?”我雖然覺得爹要這樣做是有他的道理,但是還是想問明白。
“嗯……是京都來的裴公子!”盧貴說這話麵色沉了沉,這下我就無法看出他的心思了。不過裴公子……
我在腦海過濾了一遍:京城來的裴公子恐怕就隻有一個了而且要回避的就一定是他——裴太傅大公子裴學年!
“他今晚都還會在嗎?”我問道盧貴
“是的。”
我二話不說,扭頭趕緊就要離開家門。
“二少爺?您這是……”
“貴叔,你轉告爹,說我今晚就到福祥客棧過一晚,有事你就打發人來知會我。
“是,二少爺!”盧貴也沒多說。
我匆匆帶著盧十一走遠,裴學年我倒是樂意回避,想起在百歲添香樓發生的那件事他就是唯一知道實情的外人,而且當日他表現實在叫人難以琢磨,回避一下還是好的。他的眼神總讓我覺得發毛。
本來就是躲避人的,但是就我光禿禿的頭頂想不招搖都不行,在臨安城認得我的人還是不少的,再加上現在禿著個頂,步步都有回頭的目光,而且今個兒覺得特別的多,而且大多數都是我不認識的人。我想我禿著頂,要是穿著和尚袍的話可能就沒那麼多人注意,但偏偏身上的錦衣華服說明了我不是出家人。我笑笑,覺得自己還是挺特別的。開始享受這眾人那探究又敬畏的目光。
“二少爺,大家好像都在談論著您呢。”盧十一在身後說著。
“哦!你聽到大家說什麼了沒有?”我笑道。
“好像說你像什麼童子”盧十一臉紅紅的。看來跟我說話他很有壓力。
“是不是說我像仙童?”我湊近他笑著調戲著。但是我發現不單隻他在倒抽冷氣,周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街上大家都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我。
此地不宜久留,我帶著盧十一匆匆來到客棧定了一間上房趕緊閉門不出了。連晚飯都草草解決。飯後盧十一叫小二送來熱水,讓我舒服的泡了個澡,又是疲累的一天。我躺在床上想著家裏現在不知道是什麼一個情況,一向淡定的父兄竟然讓我回避。但是世界就這麽大也這麽小,我能永遠回避著一些人一些事嗎?
第二天我故意拖拖踏踏的離開客棧,本想在客棧一樓大堂處用個早飯,但是又覺得人太多還是帶著盧十一到街上逛逛看有什麼可以填肚子的。打算慢慢逛回家去。
長青街上,遠遠就看到錦堂齋裏人生喧嘩著在搶購什麼,我覺得甚是奇怪,錦堂齋是賣字畫的,什麼時候字畫也這麽老少鹹宜了。
“十一,你去看看那裏大家都在搶購什麼東西。”我指示著盧十一。
盧十一匆匆前去,在路邊等著百無聊賴之際。在我身邊停下一輛馬車下來一人。
“盧公子!”他微笑著走近,他臉上一片氣定神閑,但是兩眼卻晶晶發亮。錠青的胡服,繡金的腰帶,長身玉立。越發的豐神俊朗。
“額!”我呆立有那麼一息“見過裴公子!”是的這不是我千方百計回避著的裴學年又是誰。真是冤家路窄。
“我昨夜到府上拜訪了令尊還在可惜沒見著少公子,不想今天竟然有緣在此相遇!”他越走越近,我忍不住想後退了,但又怕太過失禮。
“嘿嘿!還真是有緣啊!”千方百計躲避都還能碰上。
“少公子,你這是有何事,不若我們找家茶館坐坐?”他雙眼賊亮賊亮的看著我說道,這讓我甚感壓力,差點就衝口說不了。
“我,額,我在等我的書童,他去買東西了,還沒回來,恐怕……”我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該死的盧十一就回來了。
“二少爺!二少爺!他們……他們都在買你的畫像呢!”盧十一氣籲籲的跑近。我恨得直咬牙。
“我的畫像!”我吃了一驚。
“二少爺,就是這樣的畫像,我買了一幅回來,那店裏還有很多版本的呢。”我狂汗,好事的盧十一竟然還買回來一幅。我顧不得那麼多打開一看,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