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章 酒鬼醉舞(1 / 2)

陳若缺稍一細想,覺得他這話說得也對……

這老酒鬼不關心自己死活,武校裏那些“臭道士”教練更不關心自己死活;這老酒鬼頂多也就是把自己當“哈兒”耍,可至少不會像那些“臭道士”教練動不動就對自己拳打腳踢。

自己與其這時候回去討打,不如明天一早找到水桶再回去。這樣不但不用因丟失水桶而受罰,要是被責問為什麼夜不歸宿,也盡可說是大晚上給老酒鬼送酒,然後被他強留過夜……

再說自己說要走其實完全是在逞強,事實上剛才惱羞成怒而一路追鳥到此所消耗的體力,已經根本不是零上的“正能量”,而是在透支零下的“負能量”。

而此刻陳若缺杵在地上的雙腳,其實已與假肢無異,根本不再聽自己使喚。

“那……好吧,今晚我就在這兒對付一晚。”說著陳若缺竟直接像一塊多米樂骨牌一樣,向前一頭栽倒在地。倒地之後陳若缺才發現,不但已經四肢抽筋不聽使喚,整個腰背也僵直到了“寧折不彎”的地步。

“行啦,不必客氣——”老酒鬼八成是還當他是在給自己施五體投地大禮呢,一擺手道,“——既然喝不醉,有個龜兒陪著助興也好——”

助興?陳若缺完全已經是高位截癱的感覺,這老酒鬼居然還想讓自己給他助興!

“啊——龜兒啊,你聽這廬外,正可謂是‘子猷聞風動窗竹’,正是‘醉後涼風起,吹人舞袖回’的好時候——”老酒鬼根本不管像條爬蟲一樣趴在自己腳前的陳若缺的死活,隻詩興大發地自嗨道。

陳若缺當然不可能知道,這老酒鬼此刻吟誦的正是另一位唐朝資深老酒鬼——詩仙李白的詩句。這頭一句詩出《與夏十二登嶽陽樓》,後一句詩出《對雪醉後贈王曆陽》,都是喝高了以後寫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句詩裏既沒有脫光了的“明月姑娘”——“床前明月光”,又沒有“鋤禾”與“當午”這對打野情侶(自己想),亦或是“香爐”與“紫煙”這一對多水的不倫母女(還是隻能自己想),典出實在是太偏,陳若缺不知道也正常。

“哈哈哈哈——走,龜兒,陪老子跳舞去——”

已經趴在地上半死的陳若缺,就是打死也想不到,這老酒鬼居然會說出如此神奇的兩個字:跳舞!

“我趴這兒休息休息就行了,要跳廣場舞你還是自己去吧……”漫說陳若缺根本不愛跳舞,以他現在的身體反應,就是想趴在地上像王八一樣翻個身都困難。

“少廢話,你個龜兒給老子走起——”說著老酒鬼如同即將登場的明星一般,將披在肩上的軍大衣向後一甩,然後把已經全身抽筋僵直的陳若缺如同一挺火箭筒一樣,從地上直接撈起,往肩頭一扛,然後一個箭步衝出竹廬。

要說這老酒鬼那確實是有功夫的,雖說陳若缺這細胳膊細腿兒的沒多少分量,但老酒鬼的動作簡直流暢到仿佛陳若缺根本不是“缺心眼”,而是“空心眼”一樣。

這老酒鬼扛著陳若缺大步流星,幾步便來到竹廬前山坡上那塊鵝卵石空地上。

這塊空地是老酒鬼到這兒以後閑極無聊自己“開墾”的。

倒也物盡其用,他把這塊空地上的竹子都拔了——沒錯,不是砍,而是直接連根拔——用來搭了這間竹廬。

這空地正好被周圍的竹子圍成一塊圓地。老酒鬼又一塊一塊從附近溪邊收集來黑白兩色的鵝卵石,愣是在這塊圓地上,鋪出一個黑白相間,又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的太極陰陽圖。

說來也巧,老酒鬼吟完李白的詩一出來,“明月姑娘”就真的從雲屏中露出一抹香肩來。

而這太極陰陽圖上由白色鵝卵石鋪就的那一半,在明月姑娘的賞光之下,竟也泛出一抹當真是“疑似地上霜”的熒光。

這老酒鬼的一雙赤腳一踩到這鵝卵石上麵,立刻如做足底按摩一樣,發出一個大叔的惡心猥瑣呻吟:“哦——吼吼吼吼——咿呀呀呀——”

而不等呻吟結束,老酒鬼索性借著這股興奮勁兒,直接變呻吟為哼唱,開始自己給自己伴奏:“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麵以詭異的曲調“啦啦啦——”,老酒鬼自然也就一麵聞歌起舞,扛著陳若缺直接以詭異的舞步開始“蹦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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