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在看到南宮景軒唇邊那抹微笑時,腦中似被磐石擊中,瞬時震驚了一下,靠近南宮景軒的身子稍稍往後一退,唇角微抽,直問和何會這般激動?
還在驚詫怔愣之際,隻覺早已凍僵的雙手被裹入了一雙溫暖的大掌之中,那暖流沿著手背緩緩浸入了心田。
田秋香垂眸看著那雙握住她小手的大掌,本能地想要將手抽回去,然而,南宮景軒卻是緊緊握住,不讓她退讓分毫。
“南宮景軒,你放開我的手!”因著南宮景軒的蠻橫不講道理,田秋香冷聲低喝起來,麵具之下的臉頰竟是微微發起燙來。
南宮景軒沒有聽她的放在,非但沒有放開她的手,更是牽引著她的手,放入了他溫暖的襟前,讓她取暖。
“念香,謝謝你能如此關心我,”南宮景軒抬眸,深邃如潭的黑眸鎖在念香的臉頰之上,他微啟唇瓣,唇中暖氣氤氳,似夜間的詞曲,緩緩低唱,隔著風雪的呼嘯聲,隻聽他淺聲說道:“你入山時間晚,自然不會知曉我與大師兄之間的情意,我小的時候身體不太好,初入西華山時,師父說我並非練武奇才,需要比別人多付出很多才能達到與別人相同的功力,大師兄筋骨極佳,適合學武,師兄弟之中,他總是最先學會的那一個,因著我天生條件欠缺,大師兄時常幫助我,陪我練習,無論寒冬或者炎日,風風雨雨十幾載,我已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大哥,而今看他銀發如雪性命垂危,我又怎可充他於不顧呢?”
就算為了救治大師兄而丟了性命,他也覺得那是值得的!
淡淡的話語之中凝結著十幾年的深厚情誼,隻讓聽者覺得辛酸無比,田秋香忽而停住了掙紮,她抬眸看向南宮景軒,眼眸之中竟是凝結了一層薄薄的霧簾。
為何到了古代之後,她就變得這般多愁善感了呢、本來不愛哭泣的她,卻每每被這些人感動的屢屢落淚。
田秋香眸中的珠簾似晶瑩的水晶,在月色之下耀眼似星琛。
凝眸間,南宮景軒抬起手,用拇指為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他唇邊揚起一抹笑:“念香,你這是在為我而哭麼?”
不知是因著指腹的滾燙還是因著南宮景軒的話語,田秋香似觸電一般,旋即撤開了些許,隻讓南宮景軒為他拭淚的手就此僵在了空中。
田秋香撤開之後,微微愣了愣後便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她冷了冷聲音說道:“誰會為你哭?你要去便去,注意安全!”
撂下話語後,田秋香心一橫旋即轉身準備朝殿內行去,然而,當她剛剛跨出一步時,隻覺手臂被人一扯,浮雲舒展間,她已落入了那個熟悉且溫暖的懷抱之中。
田秋香剛想掙紮,卻聽低沉醇美的聲音從頭頂之上飄了過來:“讓我抱一抱吧。”
說話之際,隻覺有一隻大掌為她撣雲了落於墨發之上的雪花。
田秋香的耳朵貼在他純白的衣襟之上,他身上那種混合著淡淡藥香與青竹之氣的味道滿溢了她的鼻端,讓她一時間忘記了掙紮與逃脫,隻讓他靜靜地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