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天麟笑道:“臣信,臣相信啊,憶當初,年少氣盛意氣風發,皇上與臣卻也醉臥沙場笑看風月啊。”
南宮博海一直與鬱天麟有說有笑,眾位大臣時不時也搭上幾句話,少頃,便有小廝在南宮景軒耳邊說淑妃讓念香留下來陪她一起參加宮宴。南宮景軒聞言雖心中有些不爽,但卻最終壓了下來,也沒有表現在臉上。
此次的宮宴,是為了給南郡王洗塵而設的宮宴。聽方才的一番談論,他才知道這南郡王年少時曾與父皇是八拜之交,既是八拜之交,今晚的夜宴當是十分重要的了。
南宮景軒坐於勤政殿內,細細聽著父皇與鬱天麟的那些過往,心中卻也有一番感歎,一席談話下來天已近酉時,南宮景軒本想著先去和春宮看著念香再一到來參宴,結果卻被南宮博海留下與鬱天麟一起討論南麵海島部族叛亂的事宜。商討之際,鬱天麟時不時看向南宮景軒,眸中神色深奧,讓南宮景軒有些琢磨不透。
一番議事之後,瞧著天色,差不多快戌時了,南宮景軒沒能離開,隻能隨在南宮博海身後直接到了舉行宮宴的地方。
此次宮宴的地方選在了大德殿,此殿雄偉異常,高數丈,殿內可容納上千人就坐,乃是嶺南不久前方才落成的殿宇,此殿宇的落成代表著嶺南的輝煌,以及高超的建築成就,是嶺南人心目中的一座神殿。
此刻的殿宇之中已經擺好了坐席,因著男尊女卑,是以,男女皆是分開而座,右為尊左為卑,田秋香坐在淑妃的旁邊,此時的她已然不是穿著那身灰白色的衣衫了,她穿著一襲淡藍色縷紗緙映花邊宮裝,頭梳行雲流水般的流雲髻,上戴藍色珠寶碎花,邊沿墜吐珠步搖,臉頰之上也染了胭脂,整個人看著精致了許多,許是臉上那些雀斑被脂粉遮掩而去,她的肌膚看起來卻也吹彈可破,竟是有些出其不意的美麗。
當南宮景軒就坐時,自然看見了這一身派頭的念香,他見到她時,唇瓣微微一彎,朝她露出一抹笑意。
田秋香也不是第一次穿宮裝了,不過,之前參加宮宴都是黑魆魆的花園裏,雖然點著燈籠,好歹也處於朦朧之中,霧裏看花,自在很多,而今這次宮宴竟是在如此金碧輝煌的大殿中舉行的,說不好聽的,連臉上的毛孔都能看得非常清楚,如此之下,她卻也有些坐立難安了。
她見南宮景軒對她笑了笑,遂回以他一笑,用眼神告訴他,她一切安好。
與南宮景軒對視一會兒後,田秋香在收回笑容時看到了一旁的尹致予,他坐在南宮景軒旁邊一桌,今日的他也是一改往日白衣作風,破天荒地穿了一襲**繡雲紋暗飾錦袍,頭頂之上束著七彩冠玉,在金穗色燭光的照耀下,顯得俊美非凡。
田秋香想起那****在醉紅顏外救了她,遂禮貌地朝他笑了一下,尹致予見狀也回之一笑,那笑燦若朝霞,明若曉溪,看得田秋香的心下驚歎了一番,認識尹致予這麼久了,仿似就今日這笑容才像是發自內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