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看著驚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將生命視若糞土的武士。愣怔之下,智道身形如電,在眾紅袍僧人的掩護下匆匆離開,而那幾個在淩風麵前”自殺”的武士,竟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
當淩風看到地上還有幾隻正在蠕動的血螞蝗屍體才明白過來,這些紅袍僧人其實都是假死,利用血螞蝗的血以假亂真,至於彎刀割破皮肉,隻不過是江湖人管用的障眼法罷了。
淩風望著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智道,心痛之餘也有所收獲,慢慢明白過來,萬事不能隻看表麵,而是要通過細致分析,找出其內在邏輯關係,才能看清事物本質,不被表麵幻象所蒙騙。
這一戰,紅靈族大獲全勝,數月的漫長煎熬等待終於到頭,揮灑的汗水沒有白費,紅靈族的族民終於不再受黃靈族和藍靈族的壓迫,淩風和族民開始歡慶起來。待眾人臉上大放異彩時,唯有摩天獨自沉悶不語。陪伴他的也隻有魂藍公主。
歡慶過後,淩風有些莫名的愁悶,他不懂自己滴水不漏的作戰計劃是怎麼被智道所得知,要不是夜探王宮,突然想到地下宮殿,很有可能又是落得慘敗而歸的結局。思來想去後,淩風隱約覺察到有內奸,可是轉念一想,要真有內奸,智道和紅袍僧人為什麼還會和巨龍蠍纏鬥下去,如若知道實情,肯定會耍脫巨龍蠍奔王宮而來。要是有內奸而不除,這對紅靈族來說肯定是致命威脅。
淩風越想越焦慮不安,終於,他決定帶上巨龍蠍獨探黃靈族,今夜出發,明夜趕回。當他把計劃告訴沙雨,叫他做好藍靈族和黃靈族偷襲準備時,沙雨有些吃驚,一想到黃靈族高手如雲,王宮內更是機關重重,危機四伏,更是極力勸阻,可淩風心意已決,為了不讓魂藍公主牽掛,隻是告訴他自己要出門拜訪一位朋友,便趁著夜色,悄悄地離開了紅靈族。
淩風一路上都是騎著快馬,第二天天沒亮就趕到了黃靈族境內。清晨的一縷陽光還有些懶散,黃靈族的族民就開始活動開來,很快,大街小巷就人群攢動,熱鬧非凡。
淩風先是打聽到王宮方位,看著初升的太陽,已有些燥熱,本想和當地居民搭訕,好摸清實情,可又怕智道的親信無處不在,隻得打消念頭,騎著快馬奔向王宮。
望著巍峨的城牆,富麗堂皇的琉璃瓦,不禁嘖嘖讚歎。此時,過來一個黃衣大漢,一副武士打扮,他聽到淩風的溢美之詞,似乎頗有些不滿,隻是一個勁地吐口水。淩風一見大為好奇,就在智道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有人對象征著黃靈族最高王權的王宮大為不敬,著實為他捏了把汗,但見他長相魁梧,古黃色的臉膛嵌著一雙濃墨大眼,烏黑眼珠炯炯有神。
“城牆砌這麼高,裝飾再華麗,也隻是表麵,哼。”黃衣大汗見淩風盯著自己,並不懼怕他或許就是智道的親信,仍是吐槽心中苦水。
淩風來了興致,和他聊了起來,“這位仁兄怎麼稱呼,我就喜歡和爽快的人打交道,人生在世,為的是快活,城牆砌得高不高那也是王族的事,和我無關。”
“我叫木河,本地人在宮內當差,平時因為管不住嘴巴,也沒少受罪,如今就落得這個樣,當了二十多年的差還是一個小侍衛,嗬嗬。”木河說完不禁苦笑起來。
淩風一聽,心中一樂,想著何不向他打聽一下宮內消息,便說道,“我叫淩雲,是外鄉人,遠房表哥在王宮當差,他有些權力,我尋思著看能不能借他的便利謀個差事,幾次找他都是無功而返,而他每次都拿公務繁忙來搪塞我,不肯接見,隻是叫我等候消息。我想這一等是猴年馬月啊,便打算給他送些禮品。當然,我初來乍到,對這裏的規矩也不是很了解,就算他肯幫忙,我也得好好學習,說難聽點,也要做扶得上牆的泥巴,嗬嗬……看木兄打扮,好像也是宮中人,還望木兄不吝賜教。”
木河聽淩風這麼一說有些木訥,隻是靜靜地望著他。淩風立馬明白過來,掏出一些錢給了木河,滿臉笑容地說道,“我別無他意,就是想打聽一下王宮裏的情況。”
木河推辭一番後還是收下,皺著眉頭說道,“雲兄,我看你也不要浪費那送禮的錢了,如今宮裏當差的侍衛油水少得可憐,我是因為不想幹些累活,想著這份苦差倒也清閑,勉強飽一頓餓一頓湊合過算了。而你年紀輕輕,不要幹這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