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默摸著口袋裏插著的高能粒子束手槍,似乎還能感受到上一個主人的體溫。
“沒事吧,”同行的體型微胖的眼鏡男問道。
“沒事,走吧,秦波,讓我們見證下這個最好的時代!”橘黃的路燈下,簡默和秦波的身影很快揉進了冰冷暮色裏。
時間回到十分鍾前。
“嘿,頭!有個家夥醒了!”簡默渾身酸痛,不得不說這冬眠的後遺症真是強啊,甚至睜開眼睛都顯得有些困難,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個身著黑色“緊身衣”的白種男人,麵容俊俏,身高大約一米八五,體重大約七十五公斤,肌肉發達,觀察的時候身體半蹲重心靠後以便於麵對危險時及時脫身,警惕性高,可能從事高危職業。
腦海裏閃過一些對微動作和細節的判斷分析,簡默不由得苦笑,職業病果然深入骨髓。
男人看他的表情很奇怪,就好像對他醒過來感到意外一樣,簡默陷入沉思。
“埃裏克,要不去看看?”愛麗建議道。
“也好,雖然不知道這家夥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人腦機個人終端燒毀的痛苦你我都是知道的。”埃裏克咧了咧嘴,“就在這把該做的事先做了吧。”
簡默看到有人向他走來,這個人看上去十分魁梧,同樣是白種人,肌肉異常發達,身高接近一米九了,最讓人難忘的......是這光頭看著自己傻笑,露出了牙床上的缺口,心中不由得揣測:這丫不是基佬吧...
埃裏克似乎沒有察覺到簡默的不適,他是個大粗線,也就單刀直入地開始了:“初次見麵,我是埃裏克,歡迎你來到二十二世紀,冬眠者。”
對方的語言裏包括了漢語和英語,這種“夾生飯”雖然讓簡默有些不適應,但好歹還聽得懂。
“我這是在哪......”簡默腦海裏浮現了昏迷前最後看到的在觀察走廊的黑影。
“這個說來話長,簡而言之就是......我們救了你,從這個時代手裏。”牙間的缺口又一次對著簡默開放。
“我不大明白...這不是最好的時代麼...我為什麼需要拯救,而且你們看上去,”簡默有些懷疑地慢慢道出,“並不像那麼友善。”
“最好的時代?”似乎預料到簡默會這麼說,“這是科技最發達的時代,也是人類實現飛躍的時代沒錯,但絕談不上最好...甚至,很糟,”埃裏克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嘿,夥計人工智能的那一套話可別信。”
簡默沒有說話,他知道埃裏克會解釋。
“三年前,也正好是二十二世紀的第一年,人類迎來了數據化時代,人類的意識可以數據化'永存'在機器裏,具體的原理我不知道,但意味著人類從某方麵來說實現了永生,甚至利用阿爾薩斯(第三個公司帝國)的生物技術給予意識新的軀體,從而達到來回於機器和現實世界,但同樣,就像以前的專利一樣,隻有少數人能享有這項權利,”埃裏克沒有意識到他有些跑偏,他總在興奮時忽略掉一些東西:“這個時代的黑暗比任何其他時候都要深,與其說是糟糕,不如說是種病態,尤其是對於沒有身份的'孤兒'。”
“孤兒?”
“時代的孤兒,在這個什麼都數據化的時代,所有人一出生就會被宏係統打上特有的身份標簽,所有的行為記錄都無處遁形,而冬眠者例外,”埃裏克聳聳肩,絲毫沒有在意愛麗在旁邊使眼色,“他們就是另類,沒有任何證據直接證明他們的存在,像是被上一個時代拋棄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