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般的擊殺,過於震撼,讓大家忘記了之前的授勳。
話音未落,所有人都明白了我的意圖:用免死金牌,免去此次罪責。
場下的學生老師表情各異,一帆和陳寬都露出了放鬆的笑容,冰默則長舒了一口氣。祭祀的守護者們,剛才還在猶豫要不要對我出手,現在終於放下了戒備。
法裏奧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從懷中掏出影歌勳章,遞到他的麵前,說道:“先知大人,安然自知擊殺守護者,罪孽深重,影歌勳章受之有愧。承蒙厚愛,隻求功過相抵,煩請您將其收回。”
先知沉默了,大魔導師沉默了,月之女祭司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天上的烏雲漸漸消散,台下已取出雨具,準備迎接暴風雨的城民,又將雨傘、雨衣收了回去,還好,虛驚一場。
很快,太陽重新出現,陽光灑在紮貢納斯的屍體上,染血的金色戰甲亮閃閃、明晃晃,直刺拉比克的眼睛,好像在訴說悲哀,又像無情的嘲弄。
按照道理來說,事情至此告一段落:
先知收回影歌勳章,免除我的罪責;紮貢納斯之前的以權謀私,隨著他的死不再追溯;冰默的母親被無罪釋放,母女團圓指日可待;拉比克還有爭取首席長老的機會,皆大歡喜。
無非是我多了一個看似不共戴天,實則缺少勇氣的仇人。
法裏奧苦澀的笑了笑,到頭來,沒有脅迫成功,還白白折損了一位聯盟長老,隻得接過影歌勳章,無奈地說道:“好吧,年輕人犯錯,長輩應該原諒,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慎思篤行,勤而加冕。你是近衛的英雄,聯盟的希望,理應擁有帝國的未來。”
“先知大人的教誨,安然銘記於心,適當的時候,自會為聯盟效力。”
聽得出來,他還是想模糊我和聯盟之間的關係,所以一定要劃清界限。
“安然……”拉比克一字一頓的說道,“真不愧是少年天才,老朽師徒二人竟不堪一合之敵,甘拜下風。但免死金牌,顧名思義,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所以,我請求召開長老會議,共同決定你應受的牢獄之刑。”
這條老頑固,還不放棄,步步緊逼,完全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好,好,好,今天,就讓你徹底見識一下預言之子的手段!
正要回話,泰蘭德先一步接過來說道:“抱歉,尚未談及重點,我的發言便被打斷,目的正是將祭祀城的最高榮譽——月神的守護賜予安然。”
說著,她從懷中取出了一條白色的項鏈,雙手遞到我的麵前,微笑著說道:“它不像影歌勳章,有那麼偉大的意義,但可以保證你在祭祀和月光,以及所有信仰月神的地方,隻受月亮的約束。”
我沒有絲毫猶豫,躬身接下,誠懇的說道:“偉大的月神,感謝您的庇佑,完美的項鏈,多謝祭祀大人。”
說完,便將它戴在了脖頸之上,低頭仔細端詳,質地是一串白玉晶石,如朝露般連綴在一起,散發出沁人的芬芳,中間一彎月牙,盈盈如水,象征著千年不變的信仰。
我真的很感動,樹之影域似港灣,默然之閣像家一樣溫暖,這座城池如長輩一般慈祥,這裏的每一名信徒,都有一雙清澈的眼睛,矢誌不渝的踐行著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