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劈啪,劈啪”的行刑聲聽得範悠然心驚肉跳,她是不吃虧,她確實想讓自己的挨打有點利益,她是想給那兩個小兵,還有那個校尉一點教訓,可是談判的時候不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嗎?七個軍棍隻是她開的條件而已,可讓人沒料到的是,那個滿臉絡腮胡的將軍居然什麼都沒說,就命人打他們十個軍棍,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為報了軍棍之仇而高興。
“女人是不適合軍營的。”名叫小花的軍中郎中一邊擺弄藥材,一邊好心勸告。
“憑什麼啊!女人就不是人嗎?花木蘭帶的先鋒營不是所向無敵嗎?還是楊門女將……”
“那我問你,你會什麼拳法,會什麼兵器,讀過兵法書嗎?”小花輕蔑地看著範悠然瘦弱的身軀,“以你這種情況,就算是男兒身也入不了軍營!”
“戰爭是靠謀略,靠智慧,而不是靠蠻力的,光有體格有什麼用?一顆原子彈,不!就一顆氫彈,就足以炸了……”
“什麼彈?……”
……
關於這種女人能否參軍的話題整整爭辯了三天,結果當然是沒有結果。這三天,範悠然每日睡在小花的床上,不客氣地把他踢出了帳篷,對這種鳩占鵲巢的行為沒有絲毫愧疚,用她的話來說,“誰讓他惹我生氣的!”這三天與世隔絕的日子她過得很無聊,比在家中,在皇宮更無聊。每天聽著外麵的人操練,放飯,再操練,千篇一律。要說唯一有趣的事就是將軍來換藥的時間,看著小花故意對著傷口又捶又打,她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雖然事後也會有一些小小的自責,覺得自己越來越邪惡,但又忍不住偷偷回味其中的樂趣。
對了,漏了說明,小花原名龐安時,是醫藥世家子弟,與將軍狄慶輝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某日為了無人知曉的原因,他跟著入了軍營,成了軍中專用郎中。不過據說,自那日之後,兩人的關係變得微妙,時不時龐安時會利用治病來刁難一下狄慶輝,可幾日前當將軍真的受傷時,最緊張的依然是龐軍醫。
以範悠然演過多部連續劇,看過無數劇本的頭腦來分析,多半是軍中缺醫生,而那個綽號叫小花的正好醫術勉強過得去,於是被自己的好兄弟設計了,不得不來“服兵役”,雖然表麵上龐安時有些不爽,但無論怎麼樣都是好兄弟。
至於狄慶輝,範悠然聽到的小道消息是,他本是大英雄狄青府中一個家丁的兒子,因為聰慧過人,所以姓了狄,一直跟隨在狄青身旁,立下無數戰功,成了年輕將軍,帶領著一支戰鬥力極強的精兵。自狄青死後他們沒有任何歸屬,隻是低調地駐守在京城近郊。
“為啥我遊說了三天,那個死腦筋的狄慶輝就是不讓我加入呢?”在帳篷中悶了三日的範悠然今日終於可以一拐一拐地出去走走了,“哪怕讓我當個火頭軍也成啊!一點都不了解這裏的軍事情況,可怎麼解決裁軍的問題?討厭的朱珠珠專門給我出難題!”她對著天空翻了兩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