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溪?
茉裳瞪大了眼睛,怎麼會?
“哦?”皇帝抬眼,冷笑一聲,“你?”
瀅溪點頭,眼睛看著地下,緊咬著唇瓣,心裏一遍遍念著:等著我……
八阿哥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依他對瀅溪的了解,怎麼可能去害他?難道老九又開始行動了?
“皇阿瑪,兒臣可保證,瀅溪毫不知情。”八阿哥朗聲道。
皇帝挑眉,厲聲道:“你都是個戴罪之身,還為她擔保。你拿什麼擔保?朕現在不想聽你多言。”皇帝說完,又指著瀅溪道:“你說說為何會放死鷹?”
瀅溪聞言,抬起了頭,咽了口口水,深磕了一個響頭,用不大不小地聲音道:“兒媳給皇阿瑪請罪,任由其處罰。”
“說原因。”皇帝暴怒,額上的青筋鼓起,茉裳連忙幫著順氣,心裏卻不明所以地揪成了一團。
瀅溪麵露難色,慢慢地訴道:“兒媳未盡其職,與宮外一人相戀許久,不幸被八阿哥得知,兒媳就起了害人之心。所以,便趁著茉裳被叫走之際,偷換了壽禮。”
皇帝轉頭看向一旁還不明所以的茉裳道:“可有此事?”
茉裳點頭,“奴婢是被妗穆叫去幫忙了,可壽宴前一晚也有類似之事發生。本想著發生過就不會再有此事,卻不曾想又再次發生了。奴婢認為非一人所為,還請皇上明察。”
“有人承認,何必究其他人之錯?朕倒是想問問這個兒媳婦可否知道這個勾結奸夫、意圖謀害親夫的罪名是受什麼處罰呢?”皇帝挑眉,語氣中波瀾不驚。茉裳聽著皇帝的語氣,有些害怕的咽了口口水。
“皇……”茉裳想開口替瀅溪求情。直覺告訴她,這事情不可能會如此簡單。然而,瀅溪搶了話頭,道:“皇阿瑪,兒媳自知是何處罰,已做好了處罰的準備。還請皇阿瑪即刻行刑,換得八阿哥清白。”
“你說你與宮外一男子相戀,那他本人此時身在何處?”皇帝繼續用波瀾不驚的語氣道。
“我將他殺了。”瀅溪咬著牙道。
“為何?”皇帝輕笑,身子正了正。
“人間難做連理枝,願去天地快活林。”瀅溪說這話時,語氣中似視生死於度外。讓在一旁本不太相信這事情的茉裳都有些半信半疑起來。
“嗬,”皇帝冷笑,“好一個‘人間難做連理枝,願去天地快活林。’你是自己下不去手,讓朕做一個順水推舟的好人?”
瀅溪抿嘴不答皇帝的話。
“茉裳,帶她先去淨身房驗身。”皇帝說完,眼神掃了一下八阿哥,轉而又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很自然地繼續看著奏折。
茉裳領旨,扶起瀅溪走出了門。
剛至門口,茉裳便耐不住性子,急切地想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
“問那麼多幹什麼?拉與我去淨身房便是。府中上上下下誰不曉得郭絡羅瀅溪沒和八貝勒圓房的?”瀅溪冷哼了一聲,加快了去往淨身房的步子。
茉裳一怔,跟著瀅溪至淨身房,一路上再無了言語。
進了淨身房,瀅溪還不等驗身的嬤嬤們動手,便自己脫去了外衣,道:“勞煩快一些。”
幾個嬤嬤顯然一怔,哪個女的到這來不是都紅著臉扭扭捏捏的?這個倒是大方得緊。
“快點吧,茉裳你來看吧。”瀅溪見未有人動身,本就焦躁的心緒,此時更是越發的不耐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