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南麵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你以為我誤會了什麼……
閻婉茹望著手中的禮盒說:“是人參,管事說人參補身子。”
林嘉南連忙接過:“多謝了。”
閻婉茹繼續說道:“你這府上不行。門口的樹許久沒有修剪了,倒是沒什麼落葉。還有那小亭子,看著也不怎麼樣,兩邊的空地應該種些花草,或者竹林,竹林不錯……”
林嘉南連忙打斷她:“閻小姐有心了,在下覺得天然即是最好,原滋原味。”
閻婉茹歪著腦袋問:“你是俸祿不夠麼?沒關係,我家裏有很多,明天便叫人送過來。爹素來喜歡茶花,家裏茶花也挺多的,你喜歡麼?”
林嘉南嘴角抽了抽:“閻小姐,不必客……”
話還未說完,閻婉茹已經起身,她擺擺手道:“你不必客氣,反正家裏很多,我明天便讓管事送過來。你還要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林嘉南一下癱在椅子上,這奇葩女,怎麼這麼難溝通呢!
閻婉茹邁著大步逃命一般飛快地走出狄府,她的心一直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這種狀態前所未有。
她停在狄府門口,回頭望了一眼,又慌不擇路地離開。
從未見過這樣的相公,雖然看起來比她還要柔弱幾分,那雙眼睛卻不知為何隱隱透著一股力量,一種韌勁。
她是生病了麼?心跳得如此厲害。不行,回去得找乳娘看看。
※※※
秋月當空,天空染上了暮色,到處透著一股黑黑的涼意。
林嘉南裹著被子靠窗而坐,望著窗外那輪月亮,眼神裏充盈著悲傷與落寞。病中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不停地在跑,兩旁二十一世紀的畫麵呼嘯而過,媽媽的臉、好朋友的臉,都被她遠遠甩在身後。
她明明不想離開,她明明想停下來和媽媽說說話,兩條腿卻像是中了什麼咒語一般不住地邁動,越來越快。
於是她一邊跑,一邊哭,眼淚如傾盆大雨一般嘩啦啦地往下淌。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做這樣的夢是有什麼征兆嗎?
她是不是以後都不能再見到他們了?
林嘉南鼻頭有些發酸,眼淚正慢慢聚集,眼看著就要往下滾。
突然一條人影自窗戶外閃進,一下立在林嘉南麵前,嚇得她剛湧上來的眼淚全部縮了回去,倒吸一口氣!
李慎一身紅豔豔的袍子,拿著那把墨扇,眯起眼睛不滿地看著林嘉南。
怒火油然而生,林嘉南一把掀開裹著的被子,指著李慎罵起來:“你神經病啊,大晚上的飛來飛去,也不怕嚇死人,有門你不會走麼,你不會敲門啊!”
李慎打開折扇不緊不慢地搖了起來,“狄大人這樣子,中氣十足,看來有病的傳言不過是虛詞。也是,狄大人是什麼人呐,怎麼會生病呢。”
又來了,陰陽怪調的,林嘉南氣不打一處,指著門喊道:“你出去,你出去。我沒病也要被你氣出病來!”
“哼”李慎嗤笑一聲,順勢坐在林嘉南旁邊,“狄大人真是睚眥必報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