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山上住了兩日。第三天,杜雪衣早早來,對二人道:“我娘出關了,你們快跟我去華光殿,今天去見我娘。”
海寶一聽來了精神,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重新束了發冠,和聖左羽一起隨杜雪衣而去。
出了綠柳居,踏著幹淨整潔的青石板道路,拐了幾個彎,穿過一片空曠的場地,來到一所孤零零的院落。這院子比綠柳居還要大許多,有一所兩層的殿堂,宮殿後麵的圍牆外,就是高高的山石。這院子是依山而建,在山峰的邊緣了。
朱門緊閉。杜雪衣上前去叩門,有一個一身灰衣的年輕女子來開門。杜雪衣道:“這是越護法。”又指指身後道:“越姑姑,這是張海寶和聖左羽。”那灰衣女子看了看二人,也不言語,回頭就走了。
院子裏有許多參天的大樹,將陽光遮去了許多,因此一走進這院子,就覺得陰陰沉沉的。連那兩層的殿堂,也給遮住了大半。
三人跟在那灰衣女子身後
進了宮殿。裏麵的陳設古樸雅致、厚重大方,讓人不由地生出一種凝重之感,這活潑的三個年輕人,似乎也不由地都沉穩起來。
屋子裏有一道珠簾,將內室和外麵隔開,隔著珠簾,隱約看見一位婦人端坐於後麵,相比就是那山主邱忘川了。灰衣女子對著珠簾道:“啟稟山主,小姐和二位客人來訪。”
杜雪衣叫一聲“娘!”
珠簾後麵傳出聲音來:“衣兒,可是那聖左羽和張海寶?”
杜雪衣道:“是的,娘。”
一陣靜默,珠簾後麵發出一聲歎息,道:“時間過得真快,當年垂髻的幼童都已經長大成人了!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聖左羽道:“家父經常提起山主,言及山主風采神韻,每每讚歎不已。”
“你那雲王爹爹稱讚我?”雖然是疑問,但是聲音平穩,倒像是在說著一個與己無關的話題。
“是的,父王言說邱山主武功蓋世,法術精妙,胸懷四海風雲,心係天下蒼生。”
“你這孩子倒是會說話。”邱忘川似是微微一笑。停頓了片刻,又道:“雲王派你們來,不知所為何事?”
海寶從懷裏掏出那封信,道:“海州郡有妖獸作亂,軍隊久戰不勝,雲王差晚輩前來,正是為了請前輩下山相助,這裏有雲王的親筆信,請前輩過目。”
一旁的灰衣女子接過書信,送進珠簾裏。
許久,隻聽珠簾後麵緩緩道:“這倒是件大事,前些日子,我也聽說過,隻是沒想到那些妖獸竟然如此難纏,朝廷軍隊如此不濟。既然事關天下百姓,我等自應出力。”
海寶道:“如此就多謝前輩。”
珠簾後麵道:“現在謝我還為時過早。”
海寶和聖左羽均是一愣,齊聲道:“前輩的意思是……”
珠簾後麵道:“那聖南山派這麼兩個毛頭小子來見我,也忒輕看我了。聖左羽倒也罷了,雖然我不稀罕什麼王子,但是畢竟是那聖南山的心頭肉;至於張海寶,名不見經傳,卻不知道有什麼過人之處,配做上我靈山的信使?”
海寶知道,這一番話,未必是輕看自己的意思,隻是是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就算是真的輕看,也在情理中,畢竟她說的句句屬實,因此心下也不惱怒,也不著急,隻是靜靜等著她的後話。
聖左羽忙道:“前輩誤會了。張海寶是家父一手栽培出來的,少年英才,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父王對他實在是愛惜得很,所以此次才委以重任。”
珠簾後麵道:“當真?張海寶,我且看你有什麼本事。我也不難為你,兩個時辰之內,如果你過得了我的古木陣,就算你過關,否則,下山的事情免談。”
海寶道:“能得到前輩的考驗,晚輩榮幸之至。”
邱忘川道:“越心,啟動陣法。”
灰衣女子答應一聲,走出門去,飛身上了房頂,然後就見院子裏那些遮天蔽日的樹木一陣抖動,沙沙作響,片刻後又平靜下來。越心回到地麵,對海寶道:“這陣法布滿整個院子,自你踏入屋門開始,就步入陣法之內。兩個時辰之內,你如果出得了這個陣,你算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