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同小悅父女一起吃了早飯。小悅父女本來沒有騎馬,也不知步行了多久才走到這裏的。海寶一早就給托付店家,要他幫自己買來兩匹馬,此時店家將馬送來,海寶讓小悅父女騎上,然後道:“前方就要到妖獸出沒之處,你們單獨走,多有危險,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好有個照應。”
小悅本來對越心有些害怕,但是天亮了,昨夜的恐懼也不那麼嚴重了,再說,不知為什麼,她突然發現自己對眼前這個少年非常依戀,一想到這一分開,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麵,心裏就非常難受,於是道:“也好,橫豎我們沒事幹,不如跟你們一起走吧。”說著拿眼睛看著爹爹。姚順民一臉不樂意的表情,叫道:“誰願跟這個臭小子一起走!”
海寶也摸清了那姚順民的脾性,是非要跟自己作對才好,於是道:“既然姚大叔不樂意,那我們先行一步,你們慢慢走吧。”
哪知姚順民一下子跳起來道:“說得好像我們是累贅一樣。不願跟我們一起走,我們偏要跟你們一起走!”說完背起包袱大步向前走去。
海寶和小悅相視一笑。
邱忘川突然道:“站住,你究竟是誰?”
眾人一愣,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看她的眼神,卻是望著姚順民。
姚順民停住腳步,回過頭來道:“我是誰你管得著嗎?”
海寶怕他無理,惹怒了邱忘川,忙道:“姚大叔……”
邱忘川卻不理他話中的無理,道:“我看你眼熟,像一個故人。”
姚順民道:“故人?誰跟你是故人……我不認識你,也從未見過你……哦,是了,這些年我走南闖北的,看過我雜耍的人不計其數,難道你也看過,對我精湛的技藝念念不忘?”
邱忘川道:“也罷,既然你不承認,就當是我認錯人了。”不再說話,麵色沉靜,看不出絲毫波瀾。
海寶好奇,為什麼姚順民對邱忘川這麼敵視呢?他們連個應該不會有什麼過節啊?他故意勒馬慢行,和小悅一起慢慢聊著,落在了後麵,那姚順民惦記著女兒,不知不覺也落在了後麵。
海寶正與開口詢問,姚順民卻對小悅道:“那兩個妖婆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離他們遠些!”
海寶心裏就樂了,故意激他:“姚大叔,邱山主大仁大義,恩澤遍布天下,怎麼會是妖婆呢?”
姚順民氣道:“你知道什麼!什麼狗屁山主,表麵上仁義道德,背地裏男盜女娼,還叫那姓越的婆娘拿了蟲子來要害我女兒!”
海寶心裏暗道:原來他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也就是說,自己和小悅說話的時候,他看似睡得酣,其實把一切都聽了個清清楚楚。看來,姚大叔並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粗魯,而且一點也不糊塗呢!
又走一日,所見的老百姓越來越少,這天晚上,也找不到客棧休息了,隻好暫時借宿在一個村落裏。村落裏空空的,沒有一個人,日常用品幾乎都被帶走了。還好,經過一番尋找,終於找到了幾床破舊的棉被和一些米麵。海寶和小悅一起將米煮熟了,又找到了些蘿卜白菜萵筍之類的,做成了小菜下飯,雖然簡單了些,誰也沒有抱怨,好歹填飽了肚子。
又走了半日,看見一大片營寨,有當兵的三五成群地出沒。海寶上前去詢問幾個挑水的士兵,原來這就是朝廷大軍駐紮的地方。那當兵的以為他們是普通百姓,道:“再往前走就是封鎖線了,你們過不去的,再說了,就算是過去也是送命,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