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古君王多薄幸,主仆之爭弄人意(1)(2 / 3)

周王宮湦的手扼得褒姒更緊了,她滿麵通紅,喘不上氣,他提醒她:“不要以為你知道了那麼一兩件事就可以恣意妄為!”

“臣妾不敢,隻是臣妾也不喜歡接受施舍,臣妾要的東西就要自己去爭取,也包括大王在內!”褒姒抬起自己的手臂指著周王宮湦的那顆心,嘴角露出的卻是淺淡的笑意,這鬼魅的笑叫周王宮湦猛地鬆開了扼住她脖頸的手。

褒姒在咳嗽。

周王宮湦卻在狂笑,他發狂的聲音裏帶著戲謔之意:“那就試試看!寡人的心……美人當真是野心不小。”說罷,他拂袖離開寢宮,走到大殿上看見了桑珠,一把將她拉過壓在身下……

大殿上的動靜一聲一聲地傳入寢宮之中,褒姒的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鍋上煎熬,手緊緊地攥著白色的床單,竭力地遏製住自己胸口的那股隨時可能迸發的情緒。她驀地發現自己竟愛上了這個男人。

當她看著他在曠野中孤軍奮戰、廝殺;當她發現他和她以往遇見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同,藏起自己的真心,即使身陷寂寞、痛苦不堪也決計不肯皺一皺眉頭。她的這顆心就已經放在了他的身上,如今終於後知後覺。

周王宮湦對桑珠的求歡就像是一種極端的報複,桑珠的尖叫在瓊台殿中徜徉,最後變得驚恐而顫抖,長達數個時辰。褒姒趴在床上,覺得事情不對了。男女之事,長達數個時辰,也未免太過罕見。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種歡愉不能讓他得到釋放。

第二日的大殿之上,周王宮湦不知去向,留下了一片狼藉。桑珠身上披著被撕扯得破碎的衣物,躺在大殿之上,頭發淩亂。她的下身還滲著淡淡的血絲,眼神迷離地看著天花板,就像是遇見了可怕的夢魘,她被困住而無法抽身。

褒姒將手中寬大的白色浴袍披在了桑珠的身上,桑珠開口問道:“你不討厭我嗎?”

“後宮裏,沒人可以獨享專寵。”

“鄭夫人會覺得她是個例外。”

“我不是鄭夫人,”褒姒揮了揮手叫廿七去為桑珠準備溫水沐浴,“大王雖惱我,卻也不敢奈我何,大臣們要我死,後宮的女人們要我死,他反而不想我死了。”她的語氣就像是在和桑珠推心置腹。桑珠狐疑地看了一眼褒姒,回想起先前的種種,覺得褒姒所言非虛。

“溫水放好了。”廿七踢踏著步子回來,滿麵不滿。

褒姒卻像是沒有看見廿七的表情,繼續問桑珠:“大王呢?”

“一早去了華辰殿,昨晚將鄭夫人氣得夠嗆,道歉去了吧?若是又要跳下荷塘摘花,沒準兒還會順手撈個蓮藕,再做成桂花糯米藕,給後宮打賞一番!”廿七故意這麼說著,然後聳聳肩,她從不害怕褒姒會遷怒自己,她隻想提醒褒姒,大王明明願意將她捧在手中專寵,她偏偏卻將大王推開,然後去告訴別人自己沒那個運氣。這事兒令廿七沒由來地著惱,想和褒姒說一句:“娘娘,您變了!”

可若是這麼說出來,廿七也想象得到,褒姒必定就回一句:“誰會一成不變?”想到這裏,廿七就撇了撇嘴,決定將頭一句都不要說出來了,聽著褒姒的吩咐便是。

褒姒說道:“去華辰殿請大王。”

“什麼?”廿七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去華辰殿請大王來,說我有要事相商。”

廿七瞪著褒姒,胸口堵了口氣,恨不能對褒姒扔下一句:“您怎麼不自己去請呢?”

這宮裏從來就隻有大王要見某個女人,差人去請的,女人們就必定得放下手頭大小事務,帶著欣喜若狂的表情奔赴大王身邊;可是天下從沒有反過來的理兒,她簡直無法想象大王聽見褒姒差人來請自己走一遭的時候,臉上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鄭夫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前來報信兒的廿七,以為她已經瘋了,沉默了半晌才回了句:“褒娘娘要見大王何不自己前來?差個小丫頭,當大王是什麼?”

“娘娘沒說。”廿七瞥了一眼鄭夫人,又看向了沉默的周王。

鄭夫人被廿七氣得夠嗆:“嘴賤的小丫頭,拉下去杖責,看你是不是還這般伶牙俐齒!”

廿七沒有下跪求饒,上前了一步衝著鄭夫人嚷嚷:“大王還沒開口呢,輪得到你一個做夫人的插話?”

鄭夫人立刻朝著廿七衝了過來,揚起手掌:“沒大沒小的東西,我今兒就替你家主子幫你長長記性!”

“夠了!”周王宮湦拍著桌子吼道。今早他從殿外回來,情況就和往日不同了。鄭夫人知道周王若是惹惱了自己,必定會費盡心機來討好,可今晨他沒有,隻是徑直走入華辰殿的書房,差人收拾桌上的竹卷,統統搬去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