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弋著的薄霧籠罩在清晨的東海城,紅日從海際緩緩而升,宛若一顆紅瑪瑙映紅了碧藍的海麵,趁著曉風徐徐,摘一片長生山上的桃花撒去,過了許久,終是飄不到那近在咫尺的海麵麼?淩上清久久佇立在長生門外,垂下頭來,望向下山的石階,落花飄盡處,沒香亦末路。不經意的看向旁側的那條荒蕪小路,冷峻的臉上不由得一白,和那一身白衣一般,寒了一片嫣紅。
“師兄~保重。。。。。。!”
她的期待,她的躊躇,她的煎熬,她的絕望,她的轉身,她素白的背影,她跌撞的腳步,她晃動的花釵。。。。。。
“芷顏。。。。。。!”
如若現在伸出手來,還來得及抓緊你溫潤的手嗎?手心冰涼,我,仍是沒有來得及嗎?是什麼迷蒙了雙眼,這樣灼燙,這樣洶湧。
“師傅?”
木純風和桑挽月有些意外,朝前走去,卻見淩上清沒有回頭,揮動著手掌。兩人頓下腳步,木純風驚訝的問
“師傅,我去長生殿向您辭行。。。。。。原來您在這裏,我還以為。。。。。。”
“為師先來此處為你等送行。”
木純風心裏一暖,朝身後看去,無極門和天機門一齊走來。
“淩師弟?夜巡的小弟子說你天未亮就出去了,我還以為你是遇到什麼急事了,原來你早已到此。”
眾人都很意外,老頭先是開口問到。連躂辟回想起今早,連明羽繪聲繪色的描述他昨夜的“行徑”,還是有些焦慮和尷尬。淩上清轉過身來,臉上恢複了幾分氣色。
“讓師兄費心了,我三門弟子就要遠行,是該來送送的。”
突然又關切的看著連躂辟不自然的神情,
“連師弟,昨夜酒醉得厲害,今日身體無大礙吧?”
連躂辟一震,勉強直視眾人道
“無礙的,無礙的,勞師兄掛心。”
“沒事便好,人都到齊了嗎?”
木純風第一個抱拳站出來,其他弟子也走過來並排一站,隻有牛犢還在向門內張望。
“牛師侄?”
“啊?”
牛犢回聲一望,淩上清和藹的看向自己,便躡手躡腳的走去呂憶卿身邊。
“各位弟子乃是百裏挑一,北海之行路途艱險,但真金火煉,無坎不成才,我等望你們安然而歸。。。。。。”
淩上清掃視著幾人,目光在呂憶卿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老頭和連躂辟,二人也是滿眼期許之色。
“是!”
幾人一齊答道。一旁的鈴鐺手裏梳理著胸前的發尾,癡癡的看著木純風,心裏又悲又喜,
“木師兄就要走了,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再見。。。。。。不過,我會深深記住他的樣子,他的。。。。。。”
正想著,卻見木純風向自己走來,臉頰微紅,圓圓的眼睛閃動著羞意。
“鈴鐺師妹,”
“木師兄~”
這樣溫柔的叫喚,換做以前,木純風隻會覺得這個小姑娘有些怕生,而經過昨晚和呂憶卿的對話,此刻卻感覺心裏多了些負擔和不自在。
“哦,師尊就有勞鈴鐺師妹照料了。”
鈴鐺一怔,心想
“他怎麼都沒囑咐人家要好好照顧自己,反而。。。。。。?難道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不好說麼?”
“木師兄一路上也要照顧好自己~”
急急開了口又看呂憶卿朝自己走來,
“也要照顧好我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