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她不動聲色地走著,耳朵卻時刻聆聽著周圍的動靜。
白沫教過她快準狠的速度和攻擊,也教過她聽風辯位的耳力,但當時她隻對前者重點感興趣,所以這會兒她算計了快一分鍾也不確定是五個人還是六個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個個受過訓練,就是不知道武力值是強是弱。
心中分析著利弊,她走路的速度也緩慢了,嘴上急躁而氣喘籲籲道:“累死爺了,腿好酸,爺的腳估計都起泡了……田米珍你大爺你二爺的,爺出去後……”
消極的話還沒說完,她腿上一痛一冰,她整個人險些跪在泥裏!用手撐在地麵上,她注意到從玉米地裏漸漸浮現幾抹影子,她還有心情地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六……呃,七個人?
唉,師父,徒兒學藝不精啊。
射進小腿裏東西應當是麻醉冰針,她揉著已經開始麻痹的腿,還有閑心將另一手的泥在褲腿上抹了抹。她原本想著引對方出現打個痛快,當然,這想法的前提是對方也有要打一場的意思。不過很明顯,對方有裝備,也根本沒有想過用武力對付她。
七個戴著消毒麵具的人用槍指著她,其中一人不由分說朝她肩上開了一槍!
麻醉冰針雖不是真槍實彈,但打在身上……真特碼疼!
這是莊易寒失去意識前的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莊易寒猛然驚醒,發現她坐在自己的車裏,隻不過是後車座,而主駕駛的位置,坐著一個人。
掃一眼那人,她就移開了目光。
車的位置似乎沒變,周圍依舊是高高的玉米,霧氣已經淡了不少,她從後車鏡看到車後站著幾個戴著消毒麵具的人。之前她就覺得大霧來得蹊蹺,現在想來,這霧應當有毒。隻不過她沒有受到霧的影響(隻是呼吸略困難),所以那些人才采用第二種方式——麻醉槍。
此時,她身上的麻醉藥效還沒過,全身軟綿綿的,看衣服上的泥的濕潤程度,她應該昏迷沒多久。而她皮鞋裏濕濕的,她為難地想,她的腳會不會泡得發白……
正神遊著,那人開口了。
是一口字腔正圓的美式發音。
“莊先生,你好。”
那人一頭金黃的卷發,他坐得端正,儀態高貴,穿著正式也講究,聲音低沉也充滿磁性,雖然沒看到正臉,但饒是任何一個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有涵養有素質的貴族紳士。
“嘖嘖嘖,年紀輕輕你視力就廢了嗎?爺這模樣……像是好嗎?”莊易寒說著中文,邪邪一笑,她不顧形象地往後一靠,將腳伸到前方,隻是她稍微一歪腳,就能碰到那人漂亮的金發上。
但她姿勢還沒擺好,小腿上就是一陣刺痛。
痛呼一聲,她順勢放下腿,瞥一眼車窗外,對不知何時出現且站得筆直規矩的消毒麵具男高高地豎起一根大拇指,然後緩緩朝下。
“莊先生還是安靜些比較好,我的人沒規矩,傷了你就不太好了。”男人用磁性低沉的性感嗓音說著一腔怪異的中文。
“說吧,你大費苦心地把爺弄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意欲何為。”她幹脆懶洋洋地做著,微閉上眼睛,一副‘爺是大爺’的裝逼範兒。
“我沒有惡意。”男人語氣淡淡的,又不容置疑地:“我隻是想讓莊先生明白,我也是你不能招惹的人。而他,我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