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水最容易消失在水中,人最容易消失在人群中
隨波逐流是大多數人的通病。比如很多知識分子看到做生意賺錢,也跟著下海經商;公司職員看到炒股賺錢,也跟著借錢炒股;農民看到別人種大蒜賣了高價,也跟著一窩蜂種起大蒜。然而,這樣真的正確嗎?
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都聽說過“不合群”這個詞,如果誰被大家議論為“不合群”,就等於說這個人存在某種缺陷,輕則為性格木訥古怪,不懂人情世故;重則可能是說這個人智商有問題、心理有疾病。總之“不合群”一詞透出一種要開除此人“群籍”的味道。
因此,很多人為不被貼上“不合群”的標簽,隻好忍痛磨滅個性,削平棱角,隱藏感情,盡力扮演一個容易被眾人接納的“合群者”。正如馬克·吐溫所說:“跟世界上所有的人一樣,我所暴露給眾人的隻是修剪過、灑過香水、精心美化過的公開意見,而把我私底下的意見謹慎小心地、聰明地遮蓋起來。”當一個人變成被人群接納的人時,那個真實的自我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是一個思想統一、步調一致的人而已。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希特勒正在檢閱部隊,站在旁邊的一個將軍奉承道:“元首,您看下麵的人還真夠多呀!”
希特勒卻不以為然:“不,我沒看見一個人,我看到的隻是人群而已!”
不可否認,希特勒是一個殘忍之徒,但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聰明之人。他明白,要想讓一個人成為聽話、沒有思想的執行機器,以及跟隨指令瘋狂地完成毫無人性的任務,就要讓這個人真實的自我消失在人群中。一旦這個人失去自我,沒有了思想與追求,那麼諸多丟掉靈魂的人將會組成一個盲從的人群,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將在掌控之中。
在生物界,有一種奇怪的蟲子,名字叫列隊毛毛蟲。顧名思義,這種毛毛蟲喜歡列成隊伍爬行。行走時,最前麵的毛毛蟲負責掌控方向,後麵的毛毛蟲隻需要跟隨隊伍前行即可。為研究列隊毛毛蟲的盲從性,法國生物學家法布爾做了一個有趣的實驗:
他把一群毛毛蟲放在大花盆上,並誘導領頭的毛毛蟲圍著花盆繞圈,這時其他的毛毛蟲也跟隨著領頭的毛毛蟲,首尾相應,圍著花盆形成一個圈。
就這樣,毛毛蟲隊伍一圈又一圈地圍著花盆旋轉,其中的任何一隻毛毛蟲既是隊伍的頭又是隊伍的尾,它們都跟著自己前麵的那隻毛毛蟲周而複始地爬。幾天之後,這些毛毛蟲被餓暈了,一隻接著一隻地從花盆的邊沿跌落下來。
在這個實驗中,列隊毛毛蟲們之所以圍圈行走卻始終找不到出路,就是因為它們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力,使自己進入一個不斷循環的怪圈之中。現實生活中,很多人的行為又何嚐不是與這些毛毛蟲相似。有不少人為迎合他人,使自己成為所謂的“合群”之人,他們開始磨滅自我個性,輕信所謂的權威人物,從來不敢發出自己內心真實的聲音,最終使自己的人生一塌糊塗。相反,當一個群體在盲目前進時,那些敢於後退或步調不一致者,才是真正的智者。
米勒是法國著名現實主義畫家。在未成名之前,他為混口飯吃,從偏遠農村來到繁華的巴黎,開始畫起當時最暢銷的裸體畫。
一天晚上,米勒在巴黎街頭孤獨地徘徊,在一個燈光明亮的櫥窗前,米勒聽到有兩個年輕人正在議論一幅少女裸體畫:“這幅畫太糟糕了,令人厭惡至極!”
這幅被批判的裸體畫,正是米勒畫的。在這個繁華而浮躁的城市,米勒除了畫女人的裸體,其他什麼也畫不出來,這令他痛苦萬分。
回到家裏,米勒對妻子說:“我決定從今以後再也不畫裸體畫,即使這種決定會令我們的生活更窮困。我厭倦了巴黎的城市生活,想讓自己回到農村,真正生活在農民中間去。”
很快,米勒從巴黎移居到一個叫巴比鬆的村落。在這裏,米勒用自製木炭畫自己喜歡的素描。在最窮困時,米勒需要靠朋友的救濟度日,而且他的作品經常會遭到資產階級文人學士的攻擊、詆毀。但他並沒有動搖,依然堅持創作表現農民題材的作品,並創作了《播種》、《拾穗者》、《扶鋤的人》等代表性作品。由於巴比鬆村落風景優美,後來更多的畫家聚集到此地,形成著名的巴比鬆畫派。米勒成為巴比鬆畫派的代表人物,並享有“農民畫家”之美譽。
這位現實主義藝術大師在總結自己一生時說:“我生來就是一個農民,到死也是一個農民。我要用畢生的精力來描繪我所感受到的東西,而不是畫時代流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