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瞬息之間便分出了勝負,五名縣兵還沒反應過來,便倒在了血坡之中。
“開城門!”
縣尉率先抓起沉重的鐵質門栓,示意眾人一起開門。
“好,衝進去!”
李大目看著城門緩緩打開,連忙指揮著士兵飛快的湧了進去,數息之間便占據了整個城門。
一名正在城樓之上巡視的哨兵,看著無數黃色人影從城門之中湧了進來,微微一愣後,便扯開嗓子大喊道:“敵襲!”
巨大的喊聲,瞬間將城樓上假寐的數百縣兵驚醒,此時城門已失,城樓的石製台階上正有無數黃巾士兵蜂擁而上,一眾縣兵大驚之下,連忙慌亂的舉槍堵住黃巾兵上城的道路。
縣兵占據地利,勉強擋住了悍不畏死的黃巾兵。
李大目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這些激烈反抗的縣兵不過隻是垂死掙紮而已,隻要他順利拿下縣城,斷了他們的糧草供應,不用動手,他們也會餓死當場。
“縣尉,前麵帶路!”李大目銅鈴大小的眼睛一鼓,對著正在指揮士兵攻擊城樓的縣尉說道:“先去抓住縣令,逼迫這些人投降!”
縣尉聞言,頓時一臉媚笑的拍起了著李大目的馬屁:“李將軍所言甚是,如此絕妙的計策隻有您才能想得出來,在下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李大目麵上得意神色一閃而過,隨後又佯怒道:“淨說些廢話,還不快去前麵帶路?”
縣尉連忙點頭應諾,帶著大隊黃巾向著陸仁的府邸奔去。
巨大的喊殺之聲,從城門之處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陳宮側耳傾聽許久後,頓時麵色一緊,一腳踢翻身前的案犢後叫道:“不好!”
陸仁被陳宮的動作嚇了一條,有些揾怒的說道:“公台,怎麼了?”
陳宮一臉焦急的說道:“縣君,黃巾兵可能已經入城了。”
陸仁有些不悅的說道:“此時城門緊閉,那黃巾還能趁夜飛進來不成?”
陳宮腦中猛然閃過縣尉那充滿恨意的雙眼,輕輕一歎後說道:“那些黃巾雖然不可能飛進來,但卻有可能被人放進來的。”
“放進來?怎麼可能?”
陸仁疑惑的表情沒有持續多久,便被突然闖入的數百黃巾士兵徹底嚇癱:“你們怎麼進城的?”
縣尉從李大目的身後繞出,滿眼恨意的望向陸仁說道:“嘿嘿,陸仁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是你放這些黃巾賊入的城嗎?”
陸仁雙手顫抖的指著縣尉,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也算待你不薄了,將縣尉要職交給了你,為何還要這般害我?”
縣尉眼中不屑之色漸濃,臉上的恨意更是毫不遮掩:“陸仁,你待我不薄?那我問你,你什麼時候把我當人使喚過?”
縣尉扒開上衣後露出了整個精壯的上身,隻見身上全是青淤之色,各種細小傷口數不甚數,隨後對著陸仁吼到:“若有事情稍微不如你的意,對我便是一頓打罵,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人對待過?”
“我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陸仁你也不要怪我,說到底你也是咎由自取而已。”
“好了!”李大目手中染血長刀向前一揮,製止了兩人的談話,看著陸仁身旁的文士正打量著他,連忙理了理衣服,學著那些文士說話的語氣,對著陳宮說道:“敢問先生名諱?”
這個文士李大目見過,這兩天便是在他的指揮下,讓一千如綿羊般孱弱的縣兵,擋住了他無數次的狂風暴雨進攻。
“哼!”陳宮輕哼一聲後,便將頭轉向一邊,不在說話。
一旁的縣尉連忙上前對著李大目說道:“李將軍,此人乃是我東武陽的名士陳宮,陳公台!”
經過無數生死之局後,李大目清醒的認識到這些士人的作用有多麼的大。
劉繼此時就在蒼亭,隨時都有可能攻來,若不是因為軍中糧食已經嚴重不足,他是絕對不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攻打東武陽縣城。李大目知道此時的他已經陷入一個巨大的危局之中,他迫切需要一個人為他出謀劃策。
陳宮的大名,即便連大字都不認識一個的李大目也是如雷貫耳。
“先生,我等都是迫於無奈才做此反叛之事。”李大目一臉期待的向著陳宮望去,指著陸仁說道:“先生是我東郡俊傑,怎可見這些狗官魚肉鄉裏…”
未等李大目說完,陳宮便打斷了他的話:“休要多言,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