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掌握了做官權,就控製了仕途;掌握了發言權,就控製了輿論。有了這兩個條件,他們就不難成為豪強。成為豪強也並不奇怪,因為東漢原本就是由豪強(主要是南陽豪強)建立的政權。主宰這個王朝的,也一直是豪強,比如外戚、宦官、大商人。他們也都是大地主。士人出身中小地主,原本不是豪強。但是,士人變成士族以後,情況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們由偶然做官變成了世代做官。做官,地位就高,就有名。做官,權力就大,就有利。既有名又有利,他們的家族,就可以利用自己占有的政治資源和政治優勢,不斷發展壯大,從中小地主變成大地主,成為雄視天下稱霸一方的豪強。這樣的大姓豪族,就叫“世家大族”,也叫“衣冠望族”,還叫“名門望族”,也簡稱世族、士族、望族、勢族。世家,就是世代做官;衣冠,就是詩書傳家。詩書傳家,自然有聲望,所以叫“望族”,也叫“名門”。世代做官,自然有權勢,所以叫“勢族”,也叫“世族”。既沒有權勢又沒有聲望的庶民之家,就叫“寒門”,也叫“庶族”或“寒族”。
顯然,士族是一個十分特殊的階層。他們不是貴族(皇親國戚),也不是庶族(普通平民)。屬於平民階級,卻比平民高貴;不能世襲官職,卻能壟斷仕途。就性質而言,他們是“半世襲的準貴族”;就地位而言,是接近貴族的“高級平民”。他們與名士的關係最為密切,有聯係也有區別。區別在於:士族是族群,名士是個人;士族必須做官,名士則不一定。但在多數情況下,名士與士族的階級立場、道德觀念、政治理想是一致的。因此士族往往充當名士的後tai老板,名士則往往充當士族的代言人。
漢光武帝以後,逐漸開始重文輕武,所“重”的“文”也非漢武帝時期“外儒內法”的“文”,而是更偏重於“純儒學”,尤其以研習“古文經”的士人,“古人經”是始皇帝“坑 儒”的“幸存者”,當然不可能跟法家思想沾上邊兒。
後漢欲行“王道”,而“王道”早在周王東遷時就已壽終正寢,根本不可能再造盛世了。
後漢立國之初所推行 的“純儒學”經過皇帝的幹預,大力發展讖緯之學,更傾向於人造神學,甚至有“代漢者,當塗高”的預言,這當塗高,指的便是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袁氏。
相對於前漢初期的“無為而治”,後漢前期的“重文輕武”在政治意義上實在是短視之為。
而士族的最終政治理想是什麼?
他們隻是想建立一個由士人階級掌握的政權而已,此時權傾天下的何進,亦不過是關東士族選出來與宦官對抗奪權的政治代表而已。
漢朝真正滅亡,與士族壟斷官吏選拔和宦官爭權奪利脫不了幹係!
………………
潁川之地多山川湖泊,因此一到春天便是細雨連綿。
因為這一場春雨的耽擱,徐奉,張郃和蘇青若帶領的三千新兵,直到二月下旬才緩緩到來,一起到來的還有明燈和數百輛遮蓋十分嚴實的牛車。
劉繼高興的將被張郃殘忍操練了一個月的新兵安排好進軍營後,連忙召集眾人商議出兵之事。
徐奉張郃蘇青三人連忙行李說道:“君候!”
“月餘不見,三位風采依舊!”劉繼微微一笑,“諸君既然來了,我欲三日後出兵,諸君認為如何?”
陳宮搖了搖頭,說道:“君候,斥候剛報,汝南黃巾賊帥劉辟帶著萬餘精壯已經向著陽穀趕去,準備支援黃邵!”
“萬餘精壯?”劉繼微微一愣,黃邵號稱的三萬兵力之中,以老弱婦孺居多,真正能戰者不過萬餘,此時加上劉辟的萬人,足足有兩萬多人了,“劉辟到哪裏了?”
陳宮說道:“預計今日就會到達郾縣!”
劉繼有些擔憂的說道:“賊眾勢大,恐難破之!”
“嗬嗬!”此時卻聽一陣輕笑之聲響起,劉繼一看,戲誌才正麵露不屑的看著門外說道:“一個劉辟,破之易如反掌,君候何必憂慮!”
劉繼連忙問道:“誌才可有妙計破敵?”
“恩!”戲誌才點了點頭,將目光重新放到了劉繼身上,“正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