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些話在姐姐麵前說說即可。”貴妃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德妃會說出此番話,必定是忍不住了,可惜她卻忽略了,她上麵還有她這個貴妃壓著,真動手除去蘭妃,也隻是為她人做嫁衣。
看著貴妃離去的背影,德妃恨得牙癢癢,她才不信貴妃真如表麵所見,對後位真的是興趣缺缺。
出了寧靜宮,寒淋漓讓春琴將她推到離晴朗宮最近的櫻花林裏,借著月光看著那些隨風飄落的白白的櫻花,寒淋漓心裏一陣悸動。三年了,這是她第一次踏出晴朗宮,也讓她見識到這北國的宮殿,莊嚴肅穆,紅牆鑲金瓦,處處金碧輝煌卻不顯得奢侈,更是大氣豪壯。
“小姐,天寒,我們還是回寢宮。”春琴的聲音還是有些輕顫,今天她真的被嚇倒了。
“春琴,我想再坐一會兒,你去幫我拿一件外袍來。”寒淋漓攏了攏衣衫,北國的氣溫很低,就算白天是烈日高照,到了夜裏還是讓人感覺到很冷,在寢裏不覺得,一出來寒淋漓就感覺到冷,也不知是真的冷,還是心冷。
“可是小姐,讓你一個人在這裏,春琴不放心。”春琴握住寒淋漓的手,果然很冰。
“沒事,去吧。”寒淋漓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春琴就如同水兒,可她卻無法像待水兒一樣真心待她,一是為了保護春琴,二是她也怕,不付出感情,就不會換來傷害。
“好吧,小姐一定要當心,春琴取了衣衫很快就回來。”說完,春琴放開輪椅,轉身朝晴朗宮的方向跑去。
春琴走後,寒淋漓坐在輪椅上,欣賞著櫻花,她喜歡櫻花,莫名的喜歡,在二十一世紀康宇曾經帶她去日本看過櫻花,自那次起,她就對櫻花像對康宇的情般一見鍾情,在南國,離落知到她喜歡,不知叫人從哪兒運來櫻花樹,親自種在府上後院,可惜,南國不適宜種櫻花,即使種活也不開花,北國的土壤也不適合,這兒卻櫻花盛開。
栽下一朵櫻花,寒淋漓低眸,觸景傷情,她的一顆心毫不保留的給了離落,而離落對她,就如他栽種的櫻花。
“我愛你,卻更愛她。”“剖腹,保小棄大。”
兩世生命走到盡頭,兩個她全心愛過的男人,最後說的話在她腦海中回蕩。
這就是她付得愛,得到的回報。
“哈哈哈。”寒淋漓一手拿著櫻花,一手抓住輪椅上的扶手,瘋狂的笑著,心口那道愈合不了的傷腐爛著,睜著空洞的眼神,心裏的酸痛化為淚水急於湧出,淚水悄然的落下,一滴接著一滴,滴落在手中的花心之上,猶如被雨水打濕,小小的花瓣落在寒淋漓腿上。
忽然,一陣清冽悅耳的笛聲響起,如秋夜涼涼的寒意,笛聲攜著清寒雨滲入靈魂。
寒淋漓一愣,抬頭順著笛聲的方向望去,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模模糊糊隻見有一個人站在遠處,靜靜的吹著笛子,背影有幾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