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寒,你不會是想用那盆裏的水給我洗腳?”她才不幹,寒淋漓縮回腳,那盆裏的水不隻會將黑色的東西擦成黑色的東西,白色的東西也能擦成黑色的東西。
“我看起來比你笨嗎?”濮陽寒端起盆朝外走,低眸看著盆裏蕩漾著黑黑的水,自己多久沒有做過這些事了,自七歲那年被皇父尋回來,立為太子,宮裏什麼事都有專人為他操辦,就再也沒做過這些事了,現在為了她,自己放下身段,打掃起屋子來,邪魅的鳳眸之中閃耀著光亮,宛如夜空中那耀眼的星辰。
濮陽寒走後,寒淋漓環視四周,簡簡單單的東西,很簡陋,其實,對隻求有塊瓦遮頭的百姓來說,已經是很奢侈。隻是藍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即使在地獄似的訓練基地裏,用得可都是高科技,這些東西要是能留到二十一世紀,那就很貴了,稱之為古董。而洛晴不知是好命,還是衰運,投胎在帝王之家,從小錦衣玉食,老皇帝又將她視為掌上明珠。現在的寒淋漓,以前的生活怎麼樣她不知道,自她接手這具身體時,就一直在皇宮,住得還是跟以前洛晴在南國住的晴朗宮一樣。
她不知道,濮陽寒為什麼要安排她來冷宮住,就如同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將自己強留在他身邊。以前是為了牽扯將軍府,可現在將軍府滅了,她的身份也一落千丈,毫無利用價值,很多事她都不明白,也不想耗神去弄明白,她隻想離開,可濮陽寒偏不如她意。
濮陽寒去而複返,剛踏進門檻兒就見寒淋漓抱著雙膝蜷縮在床頭想入非非,不用想也知道她又在想司馬榮那家夥了,不止,現在又多了一個叫紫的混蛋。嫉妒,他嫉妒。闊步走近,重重的將盆子放在地上,濺出不少水,“寒淋漓。”
“既然不情願,何必勉強。”收回萬千思緒,寒淋漓抬頭看了一眼滿臉怒容的濮陽寒,他的樣子就如同抓到自己妻子出軌般。低頭,目光落在水盆裏,還冒著熱氣,沒指望他會幫自己洗腳,雖說她的腳是被他越擦越髒的,寒淋漓的雙腳剛放進水裏,突然伸出來,腳被燙的通紅,還冒出幾個水泡,“濮陽寒,這就是你的報複嗎?”
“怎麼燙成這樣?”看著寒淋漓被燙傷的腳,濮陽寒的心抽了抽,那嫉妒暫壓在心底,蹲下身握住她的腳腕小心察看,那上麵的幾個水泡真的很刺眼。
“還好意思問我?”寒淋漓皺眉,這不是他故意報複嗎?動了動腿想將腳從濮陽寒手中抽走,可惜他的手卻握的很緊。
“別動。”低聲的開口,燙成這樣,怕是好幾天都不能走路了,這樣也好,省得她去惹火燒身,“誰讓你不小心的?”
這話聽得寒淋漓難壓怒火,若不是顧及腳上的水泡,她肯定會一腳將濮陽寒踹飛,“濮陽寒,你是在指責我嗎?”
“難道不是你自作自受。”濮陽寒抬頭看著寒淋漓,那眼神裏寫著,我可沒將你的雙腳按在水裏。手伸進盆裏試了試水溫,不燙啊!濮陽寒不知道的是,他的手比寒淋漓腳上的皮膚要粗厚得多,加上人體器官對水溫的測試有所不同,口能進,手不能進,手能進,腳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