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寒渡餘光掃了一眼窗外那抹身影,嘴角輕扯出一抹詭異的笑。
寒淋漓臉色有些蒼白,自從決定跟濮陽寒好好過子日,那些事她自己都不願回想,更怕被人挖出來。
“小哥,我們走吧。”寒淋漓站起身,伸手去拉寒渡。
現在走,豈不前功盡棄,重新將寒淋漓按回椅子上,把一雙老鼠眼笑得精光四射,“別急,寒還沒那麼快醒,回去也隻是看著他睡,還不如聽聽洛晴的輝煌事跡。”
輝煌事跡,二十年前的事,還算輝煌,二十年後的一年,都是不堪的殘虐。
寒淋漓掙紮,寒渡直接點了她的穴,給了她一個抱歉的眼神。寒淋漓若要走,寒渡肯定不放心她一人回去,他要是走了,接下來的戲還怎麼唱。離落不是懷疑他的話嗎?那他就讓他的皇後親口道出,她是怎麼殘虐洛晴的,寒要為洛晴報仇,直接找離落,季如荷就丟給離落,當然,前提是離落真愛洛晴,如果不愛,那他就枉做好人。
“你可以繼續。”寒渡笑嘻嘻的朝季如荷做了個請的手勢,他不是一般的笑麵虎,他是那種剛死了爹,都能給你笑得出來的人。
季如荷也未多說廢話,直接從離落發動宮變那段說起,封後大典那天,自己是怎麼設計讓洛晴出現,又怎麼利用離落將洛晴推下台階,她是怎麼讓傅凡辰騙離落說孩子隻有二個月,離落禦駕親征的前夕,她是怎麼將離落從晴朗宮搬到儲雲閣,在暗牢裏一年發生的事,她讓穩婆不讓孩子出生,再去謊報說洛晴難產,接著想利用剖腹那一刀,置她們母子死地,遺憾的是,洛晴是如她願死了,孩子卻命大,之後就是她跟傅凡辰是怎麼一搭一唱,騙過離落,讓離落毫無疑問的相信洛晴隻是自毀容貌,再將洛晴的屍首燒毀。
為了一時的痛快,季如荷還將自己怎麼絞盡腦汁想鏟除笨笨,隻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寒渡很想告訴她,那是因為濮陽寒安插了人,暗中保護著小笨蛋。寒渡沒發覺,寒淋漓在聽到季如荷怎麼害她兒子的時候,重疊在腹部的手微顫著,冷若冰霜的眸光像一把鋒利的冰劍射向季如荷。她就說,季如荷肯定要害她的兒子,感謝上蒼保佑笨笨,讓他從季如荷的毒手中逃脫。
從季如荷得意的敘說中,寒淋漓漸漸也明白,或許離落愛洛晴,不然季如荷就不會費盡心機對付洛晴。往往想要,卻得不到的愛,有些人豁達的選擇放棄成全,有些卻偏激的選擇毀滅傷害。
而不信任是毀滅一段感情的殺手,再深再濃的感情都經不起不信任這個殺手的攻擊,十五年的朝夕相處,離落的心遺失了點在洛晴身上,他愛洛晴,更恨洛氏皇族,她的愛,不能讓他放棄複仇,跟她長相私奪。因此,他們能牽手,卻不能私守。他們不是錯過,而是一條跑道上出現分歧,各自選擇了一條跑道,不能同時到達終點,先到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