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等人傻眼了,濮陽寒嘴角出抽了抽,寒淋漓並不驚訝。
這也太……懂事了,隻是,笨笨還沒有桌子高,小家夥夠得到不?
笨笨直接爬到床上,趴在桌子上,手伸進水盆裏,肉肉的小手將毛巾拎幹,轉身蹲到離落身邊,輕輕的擦拭著他臉上的血,看著他臉上的那道長長的傷口,小家夥心痛極了,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奪眶而出,“嗚嗚,父皇,痛不痛。”
“笨笨乖,別哭,父皇不痛。”離落嘴角擠出一抹笑,強忍住扯痛的傷口,抬手摸著笨笨的頭。
“嗚嗚,父皇,擦不掉。”不是擦不掉,而是無論笨笨怎麼擦,鮮紅的血都源源不斷的從傷口溢出,笨笨看著已經被血染紅的毛巾,哭著道。
不上藥,光用清水擦有什麼用,濮陽寒實在看不下去,曲指一彈,隔空點了離落的穴位,瞬間止住血。
濮陽寒原以為小家夥就算不上藥,也會擦離落身上的傷,誰知笨笨隻懂得欣賞美觀,除了離落臉上的傷,其他地方小家夥壓根不管,丟掉毛巾直接窩進離落懷裏,還傻乎乎的說道:“父皇,等傅師傅回來就不痛了。”
“你不給你父皇傳禦醫嗎?”白虎忍不住出聲道,等傅凡辰回,估計他父皇就可以直接入皇陵了。
“不要。”笨笨反應很激烈,禦醫是什麼,他不知道,隻知道受傷或是生病都找傅師傅。
那你就等著跟你父皇收屍,這句話白虎保留在心底,畢竟他們都希望離落死,隻要離落一死,南國的江山不攻而破。
離落目光有些恍惚,疲憊而虛弱的靠在床上,將窩在他懷裏的笨笨緊抱著,貪婪地享受著這份安寧,好似這是最後一次抱兒子般。
“笨笨,喜歡母妃嗎?”最後還是離落打破這份寧靜。
聞聲,笨笨仰著小臉,瞬間淚花再次湧出眼眶,眨巴著眼晴,緊抿著小嘴半晌沒說話,接著又低下頭靠回他胸前,低聲回道:“不喜歡。”
“笨笨,父皇要聽真話,不然父皇就生氣了。”離落胸口一陣酸澀地疼,小家夥心裏想什麼,他這個做父皇的豈會不知,小家夥是擔心他。
“笨笨。”見小家夥沉默,離落再次喚他,等著笨笨的回答。
笨笨依舊沒說話,離落摟著他小身子的手緊了緊,“笨笨。”
笨笨小胳膊緊緊摟上離落的脖子,小臉蛋兒埋在他頸窩裏,眼淚嘩啦啦掉下來,“笨笨喜歡母妃,可是父皇打不過漂亮叔叔,笨笨不要父皇受傷,笨笨不貪心了,笨笨隻要父皇。”
見他哭得委屈,寒淋漓的心疼得厲害。自笨笨出生,她這個母親就缺席,即使離落沒隱瞞他生母是誰,畢竟這四年來她沒有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職責,加上季如荷灌輸在他腦海裏的東西,在他想象空間裏,他的娘是弱者,需要人保護,而今天,他的娘差點要了他父皇的命,在小家夥腦海裏留下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