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濮陽寒提醒道,他知道寒渡受到打擊,可這又能怎麼樣?天意,非人能扭轉,就像他當年突然得知晴兒的死訊一樣。縱使萬念俱灰,卻也無力扭轉。他跟銀麵是借酒澆愁,而渡不一樣,渡心情不好,或是受到什麼打擊,就會劃著船,坐在河中心釣魚。
盡管如此,也絕不會超過三天,可這次,整整三天,容不得濮陽寒不為他擔憂。銀麵又在北國,開導渡的重任隻能落到他身上,“跟我回去。”
“濮陽寒,我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情緒也因你的到來而急速下降,你現在給我哪兒來回哪兒去,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寒渡火了,丟掉手中的魚竿,指著濮陽寒憤憤的道,“你現在好啦,得意了,你夜思日盼的晴兒總算回到你懷裏了,可你的晴兒回來,我的小妹就消失了。濮陽寒,你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隻要一想到是我將小妹推向死亡,我就恨不得一掌拍死我自己。什麼借屍還魂,什麼靈魂附身,通通見鬼去。她洛晴縱使有天大的冤屈,都不應該跑到我小妹的身體裏,霸占著我小妹的身體不放。她洛晴憑什麼?憑什麼啊?她有冤屈借著我小妹的身體來申冤,那我小妹有冤屈又去向誰借身體申冤?”
“發泄夠了,夠了就跟我回去。”濮陽寒的聲音淡淡,命令卻極其霸。
“發泄夠?你看看我,頭頂都氣得冒煙了。”寒渡蹭的一下衝到濮陽寒麵前,略略低著頭,指著自己的頭頂給濮陽寒看,“這叫發泄夠了嗎?”
“那繼續。”濮陽寒身影繞過寒渡,走到船頭,坐在寒渡釣魚坐的凳子上,拿起寒渡丟在地上的魚竿,悠閑自在釣起魚來。
“你給我起來。”寒渡蹭的一下衝過去,一把將濮陽寒從凳子上拉起來,奪回他手中的魚竿。
“不帶你們這般欺負人的,洛晴霸占了我小妹的身體,你現在又來霸占我的凳子,還搶我的魚竿,我們寒家兄妹上輩子到底欠了你跟洛晴什麼?這輩讓我小妹用身體來還洛晴。”寒渡蹙眉,什麼叫用身體來還洛晴,怎麼說怎麼聽都這麼曖昧,接著又發泄道:“還想讓我跟你回去,我不回去,死都不回去,除非你叫她洛晴從我小妹身體裏滾出去,別以為我小妹好欺負,她洛晴就鳩占著鵲巢不放,也不問問我寒渡答應不。”
失去理智的人不好惹,失去理智的男人更不好惹,誰惹他燒誰,濮陽寒挑了挑眉,淡淡的看了寒渡一眼,轉身朝船尾走去,背對著寒渡,望著兩岸的風景,眼不見為淨,濮陽寒不是有耐心的主,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將寒渡丟進水裏喂魚。
人一旦在怒火狂燃之下,看誰,誰不順眼,逮誰,咬誰。寒渡又重重的將剛從濮陽寒手中奪回來的釣魚竿丟在地上,衝到船尾,扳過濮陽寒的身子,“不許你給我看背影,你以為你的背影很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