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之後,淚水奪眶而出,簌簌地滾落下來,濮陽凝蹲下身子,臉埋進手心裏,哭的一臉梨花,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心痛不已。
夏侯眼眸一凝,倏然感覺一陣心痛。臉上滑過一絲波動,隨即又歸於冷寂,斂起複雜的神色,夏侯快速的走向她,脫下外袍,披在濮陽凝身上,蹲下身體擁她入懷。濮陽凝沒有抗拒,任他摟緊自己,不知過了多久,夏侯感覺到懷中人兒漸漸平靜下來。
“你很愛他?”對濮陽凝跟寒渡的事跡,夏侯略知一二,他雖對濮陽凝有好感,卻還沒到,為了那份好感去調查她的過去。而今晚,那份好感轉變為愛,他想知道有關於她過去的一切,親情、愛情、友情。
濮陽凝愣了愣,靜靜地依偎在夏侯懷裏,雙手緊攥著夏侯胸前的衣衫,閉上雙眸,回憶起她跟寒渡的點點滴滴。
沒得到回應,夏侯低眸看一眼濮陽凝,橫抱起她,踱步向一邊的樹,抱著她靠樹而坐,偶爾有滴雨水穿透樹葉滴落在兩人身上,夏侯用渾厚的內力將她的衣裳弄幹,“你皇兄統一四國之前,我就聽到一些有關於你的傳言,北國唯一的公主,濮陽凝,為了追一個男人,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從北國追到南國。那個男人好像叫傅凡辰,而非寒渡。”
濮陽凝並不驚訝,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遲疑片刻,自嘲的道:“這就是我,永遠也不知道滿足,得不到的更想要,有些人得到之後,才知道其實自己並非真的想要,而我,還沒得到就領悟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可惜,老天卻要懲治我。”
疼與恨,在心裏痛苦糾纏,寒渡為什麼要選擇今夜?有哪個女人接受得了在洞房之夜,自己的新郎去找別的女人,雖說她有信心,寒渡不會背叛她,可他為何要選擇今夜去找水仙,甚至沒有留下支字片語,什麼重要的事,非急著今夜處理。她不是不講理之人,隻要他說,她會讓他去,哪怕隻是簡單的告訴她,“他有事,今夜不能陪她。”這也是對她的尊重,對她這個妻子的尊重,濮陽凝的心也不會如此痛。
“凝兒。”夏侯握住濮陽凝的素手,看著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的濮陽凝,夏侯蹙眉,臉色凝重。
濮陽凝抬頭望著茂密的樹葉,淡淡的道:“我跟寒渡的感情好得令人妒嫉,令人羨慕,令人難以理解,雖然我們的相處看起來老是在爭吵中,可是誰要是受到欺負,勢必挺身而出,不用言語溝通,相處時的小動作和互動,自然而然就知道,對方下一步要說什麼或做什麼,很多人都誤以為我們是一對,但隻有我們自己最清楚,我們能做朋友,能將生命交到對方手中,是摯友,是兄妹,卻絕不可以成為一對情人,因為彼此都太熟了,熟得失去了感覺。自我們被十皇兄他們設計,才隱隱知道,我們不是熟得失去了感覺,而是將那感覺壓抑在心底,一處很難觸及到的地方,同時也被心底的界限所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