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季莊羽似乎要找來的語氣，淩彩衣心裏立刻就打了個顫。她急忙用一種淡定而帶著挑戰的語氣說道：“我在內衣店。”
原本正在把文件收拾好放在一邊的季莊羽手中動作忽然一頓，然後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
就在淩彩衣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他又繼續問道：“哪條街？”
淩彩衣的表情瞬間就變得跟吃了沒去苦膽的魚一樣難受。
然後她看著正趴在展覽窗上一臉興奮地看著模型飛機的季曉宇，深吸了口氣問道：“季莊羽，你願意現在出來跟我領證嗎？”
始料未及的話讓季莊羽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文件濕了一片。
耳邊突然出現輕微耳鳴，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電話另一邊的淩彩衣完全沒有給他考慮的時間，直接就簡潔而迅速的說道：“然後今天辦了明天就離！”
季莊羽周圍因為上一句而停止的時間又因為這一句開始運轉，隻是他的臉色變得有些森冷。
“淩彩衣，我沒打算跟你玩遊戲！”
季莊羽的話讓淩彩衣深深皺起了眉，她沒打算玩遊戲，更何況……
看著滿臉童真的季曉宇，淩彩衣知道這場遊戲她根本就玩不起。她知道自己還愛著季莊羽，但現在她更愛季曉宇。任何可能傷害這孩子的事情淩彩衣都會打從根源杜絕。
而愛情、婚姻、家庭，這些變數完全無法預料的東西，她不敢隨便去碰。
所以甩掉剛才自己那一瞬間大腦發熱的想法，淩彩衣輕笑了兩聲。
“好了，別激動，開個玩笑而已！”
這句說完，季莊羽的耳邊就隻剩下了“嘟嘟”的忙音。明顯敷衍的語氣讓他迅速就回撥了電話，想要淩彩衣說個清楚。
但淩彩衣根本沒有接，因為她正隨手就抓住路過自己身邊人的手腕，問道：“先生，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然後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想都沒想的就關了機，繼續抬頭以一種期盼的目光看著身邊的男人。
即便兩人間還隔著一步多的距離，這也是從小在部隊中成長的戴斌第一次與女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他聞到一種香味，並不濃鬱，所以他感覺很好聞。腕部傳來的力度不輕也不重，他可以感覺到這個素未謀麵的女子的體溫，也可以稍稍一用力就輕易的甩掉。
而淩彩衣那種帶著希冀的柔軟目光更是戳中了他的內心，沒法拒絕的他笑著點頭問道：“什麼事？”
……
半個多小時後，淩彩衣和戴斌都帶著一種新奇而不可思議的表情從民政局裏走了出來。
“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和街上隨便遇到的人的結婚，人生還真像小說！”戴斌揚了揚手裏的小紅本，語氣幽默而不顯輕佻。
淩彩衣笑了笑，這種事她也沒想到。
“不過，領證第二天就再去領一本，這小說也就改成花邊新聞了！”
看著戴斌，淩彩衣同樣打趣。
“是啊，還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戴斌也笑了，陽光照進他明亮的眼中，引出別樣的光華。他身姿挺拔，笑容幹淨，引起了無數路過的美女的注目。但當每每當她們注意到這地點和淩彩衣的時候眼中都充滿了失落，隻是仍舊舍不得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