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前麵落雁坡挖坑設伏,把這些金銀全部拿下,到時候人人有份!”張繡沉聲吩咐道。
“喏!”斥候校尉孟青眼中閃著貪婪的光彩,狠狠地一抱拳,就順著深不見底的草叢悄無聲息地往著前麵而去了。
就當淳於義悠哉悠哉地往前走的時候,前麵卻是被張繡設下了閻羅網。
“將軍,弟兄們不成了,必須要停下休息了,還望將軍體恤啊——”大軍又行了兩裏路,整隻大軍已經完全疲倦的沒了隊形,隨從的小校田岷看著他們痛苦的步伐十分不忍心,就策過馬兒趕在淳於義前頭抱拳誠摯地說道。
淳於義正在馬上想著當年在洛陽城裏某日遇到的那兩個姑娘,都是天姿國色,氣質上佳,還沒等他上前搭訕請求交個朋友,就被路邊的莽漢給攪了局。雖然他讓人把洛陽城翻了個底朝天,但也沒有找到那兩個姑娘。
從那以後,他雖然尋花問柳見得女子頗多,可都不及她們那法子骨子裏的美,讓他遺憾終身。
他卻不知道,當初他企圖調戲的兩個姑娘正是去洛陽找華佗求醫的鄒蓉,還有一同陪伴保護的秦妍。而半路殺出來的正是在洛陽遊蕩的張濟,張濟帶著兩女子逃離之後,站出來擋路的卻是當時在大將軍何進府中任職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黃忠!
美人飛了,淳於義懊惱了好一陣子。他找不到張濟,自然就把怒氣全部撒到了黃忠身上。
當時淳於家也是一個高官大族,跟四世三公的袁家走得很近。他糾纏著大哥淳於瓊,紈絝袁術等人一起到何進府中大鬧,何進當時剛剛接任大將軍職務,正需要這些在朝中影響力巨大的大足的支持,自然把無足輕重的門將黃忠交給了淳於義。
黃忠自然受到了百般折辱,可在他心裏卻是難解他心頭之恨之萬一。誰來賠他的美人啊!
時隔多年,鄒蓉早已是張濟的嬌妻了。張濟他是永遠沒有機會正麵報仇了,但他卻碰到了張繡!
若是張繡知道,眼前馬上自得悠哉的年輕人,就是當年要對自己深愛的嬸娘動手動腳的惡少,張繡絕對會跳出來手刃此人!
淳於義沒有正眼瞧那人一眼,隻是將手中點心往空中一拋,然後揚起嘴接住,隨意一擺手:“都是一些賤骨頭,才走幾步路啊,就喊死喊活的——告訴他們加把勁兒,我這是鍛煉他們的忍耐力,五十裏越野訓練,機會難得——”
田岷看著馬上正晃著大腿吃著點心,休閑地東張西望看夜色的淳於義說出這樣站著說話腰不疼的話,恨不得一把把他拉下馬,問道:“你跟我們換換,我們騎馬你步行,看看你能不能堅持五十裏路!”
但他沒敢這樣問,而是一再懇求,最後淳於義不耐煩地一揚馬鞭,惡狠狠地指著田岷道:“再敢多嘴,看我不抽你!”
田岷卻是梗著脖子下馬站在他的馬頭前,仰望著他抱拳道:“請將軍體恤兄弟們,累死了我們,這些東西永遠到不了洛陽!”
“還敢——”淳於義大怒,但就在這時他隻感覺肚子一陣咕咕直叫,然後是翻江倒海的難受,接著“噗哧”一陣響,一個響*屁衝天而出。
“娘的,吃壞肚子了,食物相克!”他暗罵一聲,然後煩躁地一揮馬鞭道:“行了行了,答應你還不成嗎,就在前麵的落雁坡紮營休整吧。”
田岷抱拳朗聲道:“多謝將軍!”
而他卻已經捂著肚子弓著身子,一路小跑,向著暗處的草叢而去,後麵一隊親衛慌亂地尾隨守衛。
田岷聽著士兵們歡呼的樣子,往一群侍衛環繞之處望去,苦澀地笑道:“我怎麼跟著這樣一個世家公子哥同行啊——”
張繡此刻卻是已經帶著先頭部隊趕到了落雁坡伏擊陣地。
落雁坡是三麵高,一麵凹的坡地,加上雜草叢生遮天蔽日,又是晚上,是再好不過的打伏擊的地方了。
他已經令愛將胡車兒帶著大部隊在後麵,一旦咱都打響,胡車兒就會帶著大軍從淳於義陣列後方猛然殺來,他們前後夾擊,必然將驚慌失措的敵人殺個片甲不留!
“來了,來了!”斥候小心翼翼地從暗處穿過一人多高的半黃的草叢,對著伏在裏麵手持刀槍暗箭的人馬小聲地喚道。
眾人都頓時打起精神,目光聚精會神地望著前方已經累的不算是軍隊而像是一群難民的集合體的隊伍,手中的刀槍都不由地握緊了些。
張繡將撐在地上的胳膊輕輕動了動,目光在旁邊的眾人身上一掃,小聲問詢道:“這一次我要帶你們回家享福,回去各個都做富家翁,過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今天,就是上天賜給我們的財富!拿下他,你們就可以富足地過很多年,拿不下,你們依舊是個窮光蛋,有沒有信心!”
“有!”那些人都目光閃亮地把目光齊聚在張繡臉上,眼中都是對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向往。
“那好!這次戰鬥要求是,人殺光,東西搶光!另外強調,不要哄搶!現在我們十麵埋伏,還不是分東西的時候。內訌那是自尋死路。誰敢違抗軍令,別怪我手下無情!都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