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雲離來到這坤山已有三個多月,他和亦川每日除了跑山,就隻能看諸位師兄在修行功法,禦物飛行之術再厲害,也隻能幹巴巴的看著,師門有命,座下弟子不可私自教授功法。
這一日,尚師具來到兩人住處。
見到師父來了,雲離立馬站好對師父行禮,而亦川則直接衝過去拉著尚師具衣袖,“師父師父”的叫著。
“雲離,不用這樣,隨意點就好。”尚師具說道,而雲離一直在原地站著不動。
尚師具似乎偏愛白色,總是一身白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對兩人說:“你們跑這坤山已有三月,是時候教你們蒼派功法了,省得每日都有人跟我告狀,說有人一直打擾他人練功,想必是亦川你吧。”
“師父,真的可以學了嗎?快教我,快教我。”亦川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在尚師具麵前沒個正形。
尚師具摸著亦川的光頭,微微笑著,轉頭看向雲離。這位小弟子老老實實的站在那,沉默不作聲。
“雲離,你呢,怎麼老是沉默,你不想學這功法嗎?”
“我自然想學,但師父要教時自然會教,弟子不敢多問。”
“要是亦川也有你這般懂事就好了,省得我天天操心。”尚師具才說完,亦川便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晚飯過後來清思堂找我。”尚師具說完轉身離開了,臨走不忘摸摸亦川的光頭。
小小年紀,雲離的身上就承受了太多,父母雙亡,背負著深仇大恨,就算報仇心切,卻一直在師父麵前畢恭畢敬,從不多言,在這坤山之中,也就隻有亦川能和他多說話。
晚飯剛過,雲離和亦川來到了清思堂,尚師具並不在屋內。
清思堂裏依舊掛著那幅蒼明祖師畫像,手持仙劍,從容麵對蒼天,臉上的那份自信,透露著無上英姿,就算置身於人海茫茫,也必然是眾人矚目的對象。
“你們來了。”尚師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師父。”兩人都行禮,在祖師像麵前,連亦川都規矩了許多。
“嗯。”尚師具點點頭。“我先給你們說說我們蒼派的蒼玄秘法吧。”
“每個門派都有屬於自己的功法,這是千百年來,先人們留下來的珍寶。蒼派成立千年,到你們這一代已經是第八代,且我蒼派一直被視為正道領袖,這其中自然與我門派功法是息息相關的。”
“蒼明秘法由蒼明祖師傳下,擁有無上神威,但是經曆了多次波折,一些厲害的招式被列為禁術,而有些則失傳了。”
“師父的意思是……我派的蒼玄秘法是殘缺的?”亦川好奇的問。
“準確來說,現在的蒼玄秘法已經不是最初的,但是並不算是殘缺的。經過曆代前輩先人們的改進,現在的蒼玄秘法更適合修煉,雖然不如最初那般擁有無上神威,但在當今之世也是數一數二的功法,不然我蒼派又怎會被尊為正道領袖。”
“修煉一途,即使功法不同,但是都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氣。隻有凝住氣才能修煉,氣運丹田,將氣在體內配合功法運轉,才能飛行禦敵,修仙成神。一般來說,真氣越足,修為越高。”
雲離聽得似懂非懂,開口道:“那要怎樣才能凝住氣,並使這股氣為我所用?”
“凝氣需要你們自己去做,我幫不了,但我可以幫你們感受氣的存在,你們坐下。”
雲離和亦川席地而坐,雙手放在膝上。
“閉上眼睛。”
尚師具將手放在兩人肩上,將自身的真氣傳遞進兩人身體。雲離隻覺一股氣流從肩上傳來,那感覺不清晰,但又確實感受到它的存在。氣流慢慢的流轉全身,最後彙聚於腹部,輕輕的跳動。
“拋去雜念,用心去感受。”
“明身自養,氣運丹田……凝氣於身,運轉五行,大道至簡,不生不滅……化而為一,玄而又玄,神清自明,蒼羽雲雲。”一段口訣從尚師具口中發出。
雲離和亦川也跟著念起來,氣似乎有了生命,在身體裏流轉,走過全身。明明眼前一片黑暗,卻感知到青色的光芒,十分神奇。
很快,隻要我努力的修練,很快就能為父母報仇。
雲離這樣想著。
雲離隻覺肩上一輕,尚師具已經把手移開,雲離身體裏的氣頓時沒了方向,全都消散不見。雲離睜開雙眼,看到亦川還在輕聲念著口訣,身上發著淡淡的青光,與自己感知到的光芒一樣,雲離閉上雙眼想要再次感受,卻怎麼也摸索不到那股氣流。
尚師具看了看雲離,搖了搖頭,說道:“雲離,你跟我出來一下。”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雲離跟著師父走到門外,還不忘回頭看一眼亦川,而亦川依舊是那一副入定的樣子。
“你的心不靜。”尚師具背對著雲離說道,“當我不再輸送真氣的時候,你就失去了身體裏的氣,而亦川卻還能感受到,凝而不散,那是他找到了自己的氣。”
“對不起,師父,弟子愚笨。”雲離低下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