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抑了太久,紳士了太久,他終於明白他不想讓別的男人觸碰這個女人,大度和退讓隻會讓他瘋狂。
所以即便卑劣到用強的,他也不會把她讓給別的男人。
甚至安靜得讓他害怕……
他停止了動作,俯視的眸對上亞希呆木的黑眸。
這雙眼不再靈動。
隻有絕望,深深的絕望,仿佛要把他一起拽入絕望的深淵。
眼淚就這麼下來了,從她迷人的眼角。
顧寧琛震撼了……
那無聲的淚聲就像利器猛猛刺進了他的胸膛。
顧寧琛慌了,亂了。
猛生坐起身,“給我滾!”
他呼喝她。
亞希沒有立刻推開他,因為他並沒有挪開壓著她的身體:“我真的沒有看錯你!顧寧琛,你讓人失望透頂!”
顧寧琛龐然的體格竟因為這句話微微一顫。
亞希收起眼中的淚水,凶狠得瞪著他,將他推開,從床上跳了下去,那背影從他手邊就這樣經過,好像再也無法抓住她——
顧寧琛被什麼東西觸碰到了心底的那根弦。
黑暗裏,他的手臂抓住了亞希的手腕——
聲音啞啞的:
“別丟下我……”
亞希停頓了一下,但最後顧寧琛的手還是從她的手腕上滑了下去……
奔跑的腳步聲就像一條白綾,繞著顧寧琛的脖子,跑得越遠,勒得越緊,直到再也聽不見……
這幾天,權大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已經排得很滿的日程又超負荷地加上了不少應酬,也許越忙就越不容易分心。
安爵西和佐銘都知道,這樣的權大不對勁,很不對勁。
而究其原因,隻有一個——
亞希。
她失蹤了,從顧寧琛的家裏失蹤了,而且一消失就是好幾天,連權大都找不到她的下落。
當然權大找不到就意味著是他們辦事不利。
“再去報社看看……”
權璟瑜將簽了字的重要合約遞給桌前的安爵西,安爵西和佐銘交換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去報社,他留下呆在權大的身邊。
“都出去吧……”
誰的眼神交換都逃不過權璟瑜的眼睛。
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安爵西和佐銘自然也沒有多說什麼,權大的命令,從來沒人敢違抗,遵從的行了個禮後,兩人便安靜的離開了辦公室。
權璟瑜仰頭靠在沙發座上,十年間,權璟瑜的工作與煙酒劃清界限,但在他的小惜離開後。
煙酒成了麻痹他神經的唯一方法。
擺在茶幾上的紅酒杯玻璃上倒映著男人尊貴的臉孔雙眼閉合,喉結性感的一個滑動,薄唇好像在念著誰的名字……
眷戀的,一遍又一遍……
“阿嚏!”
長長的河岸邊,亞希打了個噴嚏,身後一件外套披了過來,“都說讓你多帶件衣服,小心著涼。”衣加在亞希的身邊坐下。
她可是避開了諸多眼線才從雙城跑了出來。
亞希這丫頭一個人跑到福來水鎮,除了她,誰都不知道她的行蹤。
當然,這丫頭肯定也不知道她的突然失蹤,把兩個男人都急得團團轉,這些天,權璟瑜的人,顧寧琛的人輪番跑來報社轉悠,當然她一定是主要盤問對象。
要不是她正好有個采訪路過福來水鎮,不然一定甩不掉跟在後麵的那些人……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兩大美男爭你搶你,你倒好,躲在這種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衣加念叨亞希。
亞希沒有搭理她,她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沉澱一下。
有好多事都發生了顛覆,她必須知道接下去她應該做什麼……
也許比起顧寧琛,亞希想的更多的是權璟瑜。
“你是不是出了車禍後覺得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你是不是想不起自己是誰,卻隻有岑惜的記憶?”
“亞希,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權璟瑜好聽的聲線總是在亞希的耳邊繞啊繞——
“除此之外,你就沒有想過另外的可能?”
“你有充分的時間去想,但你要記得一點:我從沒把你當作岑惜的替身。”
他的聲音陣地有聲。
奈何亞希想了好久,想了足足幾天,她還是不知道她擁有岑惜的記憶,除了她是岑惜的好友外,還有別的可能,除非,她就是岑……
亞希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