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亞希被推走,伸著小手,楚楚可憐地喊著。
渾身濕透的男人抱起寶貝,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乖,媽咪不會有事的……”
權璟瑜安撫著死裏逃生的孩子,這是亞希用生命保護的孩子,他不容他有事。
顧寧琛趕到醫院,寶貝已經躺在了病房裏,慶幸隻是嗆到了點水,並不大礙,但畢竟隻是個孩子,受了這麼大的驚嚇,現在疲憊得入睡了……
“亞希,怎麼樣?”
顧寧琛確定寶貝沒事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走道上,權璟瑜從頭到腳都濕透了,不用猜,是他跳下河救起了亞希還有寶貝。
往過道對麵的急救手術室看了眼亮著的燈牌——
顧寧琛知道亞希還在急救中……
權璟瑜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氣氛很壓抑,他對手術室裏急救的女人有多在意,任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他告誡過自己不允許再讓亞希遭遇到相同的危險,可他又食言了,他沒有辦到,什麼都沒有辦到!
權璟瑜抬起自己的左手,在他跳入河中,好不容易找到沉入深處的亞希時,當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有種無法解釋,奇異又可怕的感覺——
仿佛什麼溫熱的東西就這麼從手邊溜走,他縱然抓住了她的身體,卻仿佛永遠錯失了她……
手術室的燈箱終於滅了燈光。
手術台上的女人被推了出來,她仍舊戴著氧氣罩,並未蘇醒的樣子。
“亞希!”
“亞希!”
兩個男人同時衝了上去,候在女人的左右兩邊。
醫生讓他們冷靜,說亞希經過搶救已經脫離了危險,她隻是有些缺氧,隻要適當的休息後就可以醒來。
“她……當真可以醒來?”
權璟瑜如同不放心一般追問醫生。
顧寧琛的眼神也一樣閃爍著不確定,兩個男人幾乎是同一種恐慌的表情。
“是,過了今晚,應該就能醒來。”
“危險,亞希……逃……危險……逃!”
病房上,昏迷的衣加念叨著夢話,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正好經過的護士嚇了一跳,趕緊按下了鈴,找來了醫生。
醫生通知了權璟瑜,安爵西去了五樓探望。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剛醒來的衣加很虛弱,她認得安爵西的臉,聲音沙啞地問他:“希,亞希呢?”
“……亞小姐她……”
安爵西很為難,衣加才醒來,要是告訴她,亞希出了事故,現在也在昏迷中,可能對她的病情不會有什麼好處。
“亞小姐一直在照顧你,整整半個月了,今天她有些累了,所以剛回去休息,過幾天就會過來。”
“……嗯,她沒事,對不對?”
就像有第六靈感,衣加的問題讓安爵西愣了一愣,隨而點點頭:“嗯,但當然沒事,你好好休息,醒來就好,醒來了,養好身體就沒事了。”
衣加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到了下午的時候,她可以坐起身,醫生給她做了檢查,確定她沒有大礙後,安爵西才告訴了她,昨天在亞希身上發生的那件可怕的事。
衣加自然很擔心亞希,安爵西也讓她不用太擔心:
“亞小姐及時被權大救起,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
“不過什麼?”
安爵西憂心忡忡,衣加的心也懸了起來,就聽:“醫生說,今早亞小姐會醒來,但現在已經過了三點,她還是沒能醒來……”
兩個男人在亞希的病房裏守了一天一夜。
拉碴的胡子都冒出了尖尖角,安爵西推著衣加出現在亞希的病房外麵,衣加看著病床上昏睡的人,腦海裏突然冒出了相同的畫麵——
仿佛是在哪裏見過似的。
由於腦部受鈍器敲打,受傷那段記憶,衣加遺失了,醫生說,可能是過程太過恐怖,導致她產生選擇性失憶。
然而此時此刻的畫麵,活生生刺激著衣加,想到了陰森的夜,詭異的病院,還有什麼,還有重要的什麼,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衣加忽然難受得發出一聲呻吟。
安爵西蹲下身,看她臉色很不好,“你別太擔心,亞小姐應該會沒事的。”
“亞希真的隻是掉下河裏才會昏迷的麼?不會是有誰對她做過了什麼,才害她受傷的?”
衣加抓著安爵西的手腕,非常緊張的問他。
安爵西不解,“為什麼你這麼問,難道有人在暗地裏對亞小姐有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