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的話,很尖酸刻薄。
“喔,不僅淒淒涼涼,沒準現在那對母子已經餓死街頭,成了兩堆黃土了。”不僅言語刻薄,陳氏還露出了一個哀歎不幸的表情,讓人作嘔。
吳氏聽了身子更加抖的厲害了,如風中的柳絮,看起來脆弱不堪。
“你說謊,大兄他不會死的,大兄會飛黃騰達,將來領著我去做將軍的。”倒是嚴輿見這可惡女人說大兄已經死了,頓時生氣了,握著小拳頭,惡狠狠的看著陳氏,怒喝道。
“小孩子不懂事,請夫人原諒。”吳氏沒想到自己兒子會說出這番話來,沒來得及阻止,知道壞事了,連忙放開了嚴輿,對著陳氏連連磕頭,哀求道。
而此刻,陳氏的臉已經有些黑了,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你這是什麼態度?頂撞嫡母,看我不打死你。”嚴充怒了,一腳踢開了眼前的案幾,就想衝上去打人。
嚴方在旁一見,也卷起袖子,打算衝上去。
這兩兄弟就像是兩頭餓虎,讓吳氏母子更顯得弱小,單薄了。
“且慢動手。”就在這時,陳氏卻是開口喝止了。
“娘親,這小子目無尊長,該打。”嚴充氣衝衝的說道。
“是啊,現在就這樣了,長大了還得了?”嚴方很支持兄弟的這番話,回過頭去說道。
“你們是士人,何必動手動腳,這般粗俗呢?傳出去,會惹來笑話的。”陳氏聞言笑著說道。
雖然笑著,但是眼眸中卻沒半分笑意,反而是森冷非常。
“諾。”
嚴方,嚴充二人一聽,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了,趕緊應諾了一聲,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衫,儀容,又跪坐了回去。
不管是神態,坐姿,風度,他們二人都無愧於士人,與剛才惡狠狠的模樣,大相徑庭。
“至於你呢?我要讓你心死。”陳氏教訓了兩個兒子後,又將目光看向了嚴輿,那目光更冷了。
“我的心才不會死呢。我還要跟著大兄東征西討,建功立業。”小嚴輿膽氣十足,大聲說道。
頓時,又引來了吳氏的顫抖,以及嚴充,嚴方兄弟二人怒目而視。
“嘿嘿。”陳氏冷笑了一聲,沒理會嚴輿。而是將頭轉過來,看向嚴充,嚴方:“二年了,你們大兄被趕出家門兩年了。你們父親心狠,沒派人去探查過消息。你們二人就去打探一下,他們是死,還是活。若是死了,就把墳墓找到。帶著這小子去看看,好告訴他,什麼是春秋白日夢。”
“諾。”
嚴充,嚴方聽了之後,頓時一喜,不過,他們的想法卻是不同。陳氏是巴不得那母子二人餓死街頭。
他們卻盼望他們還活著。
“活著好,讓他睜大了狗眼看看,我們兄弟才是士人。好讓他回過頭來,看看自己當年吹牛皮拜方當為老師,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
兄弟二人興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