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先這樣吧。”先前那人也隻能無奈的決定了。
兩人便臨時換了換方向,去附近的易水河邊稍作歇息。
“咦,那是什麼,好像是個人。”先前那人眼尖地看到了什麼。
兩人匆匆趕到岸邊一看,是個少年,擱在河灘上。不過昏迷不醒,渾身遍是泥土和血跡,衣服破敗,露出幾道驚人傷口,氣息微弱,生命垂危。先前那位奴仆將少年抱起,另一人飛快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脈。
“怎麼樣?”先前那人問了問。
“情況很嚴重,怕是時無多日了。”另一人搖頭歎道。
“真沒辦法了麼?”先前那人露出了悲傷的神色,道“他才這麼大啊。”
“主要是體內傷淤積太久得不到治療,看這樣子還沒有好好休息過,失血又太多,更加奇怪的是,少年體內還有一股熾熱的能量在流動,不斷破壞著他體內的經脈。”另一人無奈道,“恐怕他剩下的日子也得過得不好受了。”
“唉,這真是可憐這孩子了,命運真是不公啊,讓惡人逍遙自在,而一些凡人卻遭逢不幸。”先前那人聽了另一人的判斷,握緊了拳頭,憤怒地道。
隻見另一人沉默地盯了他抱中的少年很久,開口道“反正他時無多日,不如就拿這個孩子頂罪吧,我們也不用去鎮子裏找跟相國小兒子相似的少年了,也不用破壞那些老百姓的生活了。”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先前那人被這番話給震驚到了,然後憤怒地抓住他的衣領,衝他罵道。
“我們出來的任務你可不要忘記了,完不成它我們可沒有好果子吃。”另一人也翻臉道。
“大不了就是一…!”先前那人激烈應答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身體傳來的劇痛打斷了,低頭看了眼看到胸口出現的血窟窿,瞪大眼睛看著另一人,嘴中無力地突出幾個字,“你,你…”
另一人冷漠地收起了袖中的弩箭,然後道,“你不要怪我,我明白這個任務完成與否我們都隻有被滅口這個下場。但是我們都有家庭,萬一任務失敗,我們兩家人怕是要一起被殺,為了讓我們的家庭不被牽累,我們必須完成這個任務好乞求相國放過我們的親人家庭,到時我欠這孩子我會用自己的命來償還,而且你一開始也曾說了,這是在作孽啊。”
先前那人嘴巴張了張,終究未能吐露出什麼,手無力地鬆開,整個人倒在地上,顯然已經氣絕,隻是不知他臨終前想要說的是什麼,是對另一人的咒罵,還是對家人的牽掛,亦或者是對少年的同情以及對著世道不公的控訴?
另一人歎了歎,低下身,合上他那死不瞑目的雙眼,自言自語道,“你放心,你家的人,我也會安排好的,我馬上就下來找你了,到時候你要打要罵,要砍要殺都悉聽尊便。”
另一人找了個地方把他安葬好,然後背起垂死的少年,踏上返程。
隻留下一聲幽幽的長歎,在寒冷的朔風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