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摔跤大賽(大展輕狂)(2 / 3)

“我聽說,你是黑薩滿?”阿刺海一臉好奇的望著她,“你還有什麼本事?”

青青還沒回答,榮錦就皺了皺眉,“阿刺海……你說什麼?什麼黑薩滿?簡直是胡說八道!”

公主依舊執拗的堅持著,“她怎麼不是?我聽穩婆都說了,她把人的肚皮都切開了,在肚子裏掏出來的小孩子,你聽說過這麼生孩子的嗎?她一到營地……暴風雪也跟著來了,你說呢?她不是黑薩滿是什麼?”

青青知道在草原上,薩滿就是通神力的巫女,因為有好有壞的……人們對薩滿的看法也不一樣,隻做好事的,例如治病,作法事和驅魔的,在常人的眼裏就是白薩滿,帶有邪魅妖力,捉摸不定又法力無邊的就是黑薩滿。

隻是說她是黑薩滿,卻是有些太過了……

她也沒害過人……

也沒施過巫法……

怎麼現在連暴風雪也賴在她頭上了?

榮錦向著阿刺海威脅的走上了半步,“不許你們血口噴人!你們不懂的?就都是邪魔妖術?我隻問你,我家丫頭可有害誰了?你倒是說出來聽聽!”

阿刺海一時無語了,沉默老半天剛要張嘴……小王爺又給她堵了回去,“若是硬說這場大風雪是她帶來的?那更是不著邊際了!蒙古草原的暴風雪?自來便是天災!你往她身上扯什麼?”

不虧是小王爺……說話的時候有理有條,語氣也是毫不容忍質疑。

阿刺海一時說不出話了……

榮錦又往前跨上了一大步,“你來說這一通話是什麼意思?是打算攆我們走嗎?”他扭頭向著青青,“丫頭,咱也別和她們廢話,收拾東西這就走!”

青青有些遲疑,“現在就走?可是雪還沒停呢!”

阿刺海立刻伸開胳膊攔在了門口,仿佛怕榮錦一下子就飛走了,“你們要走?我可沒那個攆人的意思!”

她又轉向了青青,“我也隻是問一問,不管你是不是薩滿,是黑是白也且不論,你不是還救人了嗎?烏拓巴的老婆孩子都沒死,那就是好事兒!”

榮錦有些不耐煩了,“阿刺海,你來到底是要說什麼?”

“哦?對了對了,說正事兒!我父汗希望你去一趟他的大帳,他想要見見你!我聽著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也是想與東周交好的,隻是我們還摸不準新皇帝的意思,我父汗知道你是皇帝跟前的紅人,想著讓你從中幫忙斡旋,如果兩家真的能締結什麼盟約,對咱們科爾沁和你們東周,不都是好事情嘛?”

這話倒也不假……

普通人都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呢……

又何況是兩國之間?

親近和睦更是尤為重要!

蒙古草原上,曆來部落眾多,連年征戰伐擄,各恃強勢,誰也不服誰……如今科爾沁和西晉的皇子結上親了,如果與東周再締結個什麼聯盟,那不是如虎添翼了嘛?

難怪昨天他對小王爺那麼客氣?

敢情是打定了這個主意……

男人們之間討論國事……女人自然不便參與,榮錦向著青青交代了兩句,就獨自跟著阿刺海去了。

青青在帳篷裏坐不住,想了一想,就決定再去瞧瞧那匹瘦馬……

榮錦也沒在,沒人管著她的穿著,就隻隨手在行囊裏拉出了一個日常半舊的大棉袍……說是日常的大棉袍,也是在榮王府裏經過專人為她量身定做的,出門這些日子了,她平時在轎子裏歪著的時候,最愛穿的就是這件。深紫色的緞子麵,領口處鑲著一圈兒火紅的狐狸毛,直筒斜開的前襟,卻依舊裁剪出卡腰收身。小王爺怕她冷,又特地叫人在棉花裏多加了一層鴨子毛,一穿在身上雖然略顯笨重,卻最是舒服保暖。

出門前又抓了一大把冰糖,隨手揣在了懷裏……

外麵雖然還下著雪,雪勢卻略有稍緩,風勢也不如昨日那麼淩厲……瞧著架勢,再有個倆三天也就可以雪過天晴了。

她一路呼吸著清涼的空氣,腳下嘎吱嘎吱的踩著積雪,心情也是格外舒暢……沒走多遠,就到了馬廄。

別的馬也就算了,隻有那匹病弱的瘦馬,一見了她,就是幾聲長嘶,搖頭晃腦的甚是高興……青青走過去,在懷裏掏出了冰糖喂了它一大口。

那馬得了這特殊的眷顧,更是樂得不行,圍著青青轉來轉去的,將身子親熱的挨著她……青青一見它神色和傷勢都有些好轉了,心裏也放心不少,摟著它的脖子,絮絮叨叨的嘟囔著,“瞧你的樣子,等到了我該走的時候,你的傷大概就能好利索了!到時候你要怎麼辦呢?還跟著烏拓巴去拉柴嘛?不過你也別怕,我昨天都和他說過了,要他對你好一些!”

說來也怪,那馬仿佛聽懂了她的話……瞬間麵上就流露出了不舍,亮晶晶的雙眸裏也染上了一層輕霧。

青青看著不忍心,連忙抱著馬頭哄著它,“好了!好了!咱先不說這些了,你要是真的不願意待在這兒,我就去求小王爺,將你買回來,你跟著我們回榮王府吧!到了那裏準沒人虐待你!”

正嘀咕著,忽聽身後幾聲輕笑……聽生辨人,不用回頭也知道,正是金元瓘。

她連頭也沒回,“怎麼又是你?怎麼我走哪兒都能遇見你?”

金元瓘也沒在乎她的無禮,麵上反倒還帶著些高興似的,“你如何知道是我?莫非你真是個黑薩滿?還是你一下子就能認出我的聲音了?”

“我是不是薩滿你不知道嘛?怎麼西晉堂堂的靖王也和無知的牧民一樣……以訛傳訛?我隻不過是比別人多學了些醫術,碰巧趕上了,幫了人家一個小忙!”

金元瓘緩步走到了她的麵前,瞧她穿著厚實的袍子,胖胖笨笨的紮著兩隻小手,倒像是雪地裏的一隻憨蠢的兔子,不禁莞爾一笑,“我就不明白了!這世上還有你這麼笨的人,不論結果如何,都要拚了全力去幫人,昨晚我那麼勸你也沒有用!唉……好在沒出什麼大亂子!”

“你是真的替我擔心嗎?我出不出亂子,與你有什麼相幹?”青青有些好奇,“你不會是又憋著什麼壞心眼兒吧?”

金元瓘盯了她幾秒,實在沒忍住,哈哈的仰天大笑了起來,仿佛她說了什麼全天下最荒唐不羈的笑話,邊笑著邊用手指點著她,“你是說笑的吧?我?對你?能有什麼壞心眼兒?”他擦拭了一下笑出來的眼淚,誠心實意的說,“哎!你自己瞧瞧,你可有什麼值得我算計的?要人?”他使勁搖了搖頭,“你才多大?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長得也不是頂美的!我可不稀罕!要說我圖你的錢財權勢?你也沒有啊!”

哪兒有這麼貶低人的?

就算她真是什麼都沒有……就不能說得委婉動聽點兒?

說誰不好……誰都不願意聽啊!

青青使勁地瞪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就忙你的去吧!咱們別說話!”

她想結束這場毫無趣味的對話了……

至少在她這邊……是毫無樂趣可言。

靖王卻顯然並非如此,饒有興趣的瞧著她,“你又來看這匹病馬來了?你怎麼還有這份心?就不怕你的小榮王爺被人搶走了?”

“你胡說八道!誰的小榮王爺?小王爺可不是我的!”青青梗著脖子糾正著他,“你不會說話就別說!還有啊,小王爺又怎麼了?誰要搶走他?”

“哎呦!你嘴上不是說的挺好嘛?我還真以為你不在乎呢?你沒瞧出來嗎?阿刺海八成有心要做榮王妃了!我可不是信口開河啊!我和小王爺昨天在營外打架的時候,你難道沒看到她的臉色?她是在吃你的醋呢!”

金元瓘邊笑邊說……也不知道這番話背後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明白得倒是多!我不聽!”青青捂住了耳朵。

他幹脆站到青青的麵前,聲音也提高了半度,“小王爺去汗王的帳篷裏去做什麼了?你難道不想知道?”

連這個他也知道了?

簡直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

大概靖王依然暗中監視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有不是兩軍對陣……現在幹嘛還要監視著小王爺?

有備無患嘛?

誰都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

青青見躲不過他,幹脆扭身往回走,嘴裏幾聲冷哼,“你活得不累嗎?監視這個,窺探那個,一天到晚都在算計謀劃中度過,連誰幹什麼了?在想什麼了?你也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倘若人都像你這麼活著,即便是登上了皇位又如何?活著還能快活嗎?”

金元瓘一時呆愣在原地,默默的也不出聲……大概也沒人這麼一針見血的與他講過話。

青青見了,趕忙低頭回了自己的帳篷。

剛坐下不久,榮錦就回來了……見她也沒繼續寫字,桌上的紙墨依舊是他離開時的樣子,知道她是個閑不住的人,低頭一瞄她的鞋子,鞋麵上還沒沒化完的積雪,不禁皺了皺眉,“你又出去了?你別在營地裏胡走了!剛才沒聽到阿刺海的話?有牧民傳你是……呃,我怕有人會對你不利!”

青青有些納悶,“小王爺,別人怎麼說我,你都不會好奇嗎?好比我昨晚給人接生,大家夥兒都說我把孕婦的肚子切開了,你也不問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人不是救下來了嗎?還有什麼好問的?我做事隻看結果!”榮錦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倘或結果不好呢?昨晚人也沒救成……呃,母子兩個都沒了呢?”

“那就是他們命運不濟,和你也沒什麼關係!”

這下青青明白了……

原來……

無論她怎麼做?或者是她做了什麼?

在小王爺的心裏……都不會有錯。

她低下頭也不再問了……

榮錦見她沉默了,“又怎麼了?你出去可有人與你說什麼了?”

她搖了搖頭,“沒誰說什麼!倒是你……老汗王那裏怎麼樣了?”

“阿刺海剛才不是都說了?大概也就是那麼個意思……等我這次回朝了,替他們上一次求見的奏折,汗王有意去京城裏覲見皇上!”

“哦!”青青點了點頭,一想到金元瓘,還是有些不放心,“小王爺,你說那個西晉的靖王,現在不會有害你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