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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便再次召集城中的高級官員和將領開會。因為要防備隨時可能前來的吳軍的偷襲,此次的與會者隻有長沙的太守劉磐、城內目前的長沙軍統領傅士仁,再加上隨我前來的馬良、鄭梁共四人而已。
這四人除了昨天沒有與會的鄭梁外見到我都露出了笑意,我知道他們一看到我便想起昨天我那副失魂落魄的熊樣,心裏便更加的窩火。倒是鄭梁不知道我昨天在會上的表現,見到我依然是一臉尊敬,麵容嚴肅。
“咳!”我清了清嗓,一臉嚴肅的對堂下就坐的四個人說道:“諸位,一想到吳軍會來攻城的事,昨晚我是夜不能寐啊!”
還沒等我說完,鄭梁便在下麵接話道:“大人怕什麼?之前我們隻有幾百人,十萬蠻兵都被我們殺退了,現如今吳兵最多也就五六萬人,可我們現在城中有兵五千以上,到時候我率兵迎敵,定替大人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我的臉一下子便黑了,這鄭梁哪點都好,做為一個將軍來說,不光英勇,還會子啊戰場上臨機應變,可這性格狂妄天不怕地不怕的毛病可太讓人憂心了。
我心想:“論英勇、論智謀、砍殺名將無數水淹七軍生擒於禁的關二爺不比你強多了?可是是因為太過自大,完全不把東吳放在眼裏,這才讓呂蒙和陸遜鑽了空子。你丫現在才有多大本事,就不把東吳放在眼裏?”況且我們那哪是幾百人就擊退了十萬蠻兵啊!還不是鑽了沙摩柯孤軍深入,再加上你運氣好把他踢下馬來的空子?”
想到這兒我便冷冷的對他道:“鄭梁你閉嘴,現在我在說軍國大事,你隻管聽著就行了,哪有你說話的份!”
鄭梁被我的態度弄得一愣,自從漢壽大捷後我一直都是對他和顏悅色、恩寵有家的,所以這小子現在的尾巴才越翹越高,此時見我麵色不善,雖是愕然,卻也隻好悻悻的低下頭,閉上了嘴巴!其他三人見我發怒,也都互相交換了下眼色,將麵容轉為嚴肅。
我發過了火,見另三人也沒有笑容了,這才心裏好受了一些。我穩定了下情緒,便繼續將我昨晚想的有關周瑜不會先打長沙而會先與江陵附近的我軍交鋒的猜測對眾人說了一遍。
沒想到這三人聽了我的猜測後居然沒有一個像我昨晚那樣喜不自禁,而是又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由馬良對我說道:“大人所料雖有道理,可是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我們也不可僅憑猜測就鬆懈了長沙的守備,吳軍現已占領了羅縣港是事實,要是萬一吳軍真的大舉來襲,我們一放鬆戒備,那後果就萬分嚴重了!”
這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事實勝於雄辯,我的猜測雖有道理,但在吳軍已在近前的事實麵前還是無法讓他們相信吳軍真的不會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進犯。
在這個世界上,不管誰的想法被否定被懷疑,那個人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憤怒,然後才是根據個人胸懷品質從諫能力的行為情緒再加工。
所以我在聽了馬良的話後便很生氣,這明擺著我昨晚冥思苦想出來的天才推測在他們這裏成了一文不值的破爛貨了。
想到這裏我便麵色不善的對馬良說:“那依馬從事之見我們就要這麼戰戰兢兢的全城戒備一個多月了?那這一個多月後吳兵要是大舉來犯,我們這些已經身心俱疲的士兵又該如何守城?”
自從馬良的弟弟馬謖被我從劉備那裏要來並立下大功之後,馬良和我之間的關係便又又上了一個台階。在從南郡出發到今日的這些日子裏,我們兩個識不識就促膝長談,雖然我為了不過早的鋒芒畢露,與他交談時多是以請教者的姿態向他學習,可我們之間的感情雖然還談不上深厚,可也已經算得上是稱兄道弟、意氣相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