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人???”
馬謖的表情簡直像諸葛鬆要他下蛋一樣抓狂。
而諸葛鬆卻隻是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手下現在一共隻有一百人分你一半,你還嫌少?”
“你,你——”馬謖被諸葛鬆氣得居然有些結巴,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對諸葛鬆說道:“用五十人去和對方的前鋒交戰,這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那用五千人出城和十萬敵人交戰,你確定一定能活著回來?”諸葛鬆也不客氣,借著他之前的狂言在這裏堵著他。
“我肯定能勝!我願立下軍令狀!不勝軍法從事!”馬謖呼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眼一副要破釜沉舟的神情。
可他越這樣諸葛鬆就越不能讓他去了,隻見諸葛鬆笑著搖了搖頭對他說道:“你要是敗了我也完了,還哪裏有能耐把你軍法從事。”
“唉!豎子不足與謀!”馬謖氣悶難解,也不再顧禮儀,自顧自的去了。
諸葛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微微的笑了,他吩咐身邊的一個男仆去把鄭梁和江小魚找來,兵少隻能靠將精了,在等待的過程中諸葛鬆在心中慢慢的構思著剛剛有了雛形的計劃,上次算計沙娜的時候就是因為初次上陣許多事考慮不周,要不是鄭梁當時臨機應變,恐怕現在他都已經是蠻人的俘虜了。
待到鄭梁和江小魚到了之後,這兩人完全是兩副不一樣的表情。
鄭梁就不用說了,他滿臉的興奮全都暴漏在空氣中,和城內驚慌失措的其他人相比,那十萬蠻兵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個無法打敗的怪物,而完全是對方給他送上的大禮,白給的軍功一樣。至於江小魚,表情則顯得平靜多了,他的樣子看起來既不興奮,也不害怕,完全是一副有的沒的無所謂的樣子。諸葛鬆甚至懷疑他當初願意從軍跟著自己其實並不是多喜歡軍旅生涯,多立戰功,出人頭地,而是和跟著自己相比,他更討厭子承父業去當什麼艄公。
諸葛鬆覺得如果自己之前采用了馬謖的“中計”,鄭梁這家夥一定很願意跟著馬謖走,當然以馬謖現在的名望鄭梁願不願意聽他的就很難說了。在漫漫的曆史長河中,無數次的悲慘戰例都為諸葛鬆提著醒,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太好戰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而少有的成功戰例則告訴他說,在與敵方實力懸殊的情況下,能忍,能挺,才是王道。
當然,按照馬謖的“下計”光忍,光挺未免太過窩囊,並且也會遭到無數人包括之前已經對諸葛鬆頗為信服的鄭梁的鄙視。
諸葛鬆為了不失去鄭梁對自己的信服,還有讓他未來的馬參軍能甘心做自己的幕僚給自己出主意,諸葛鬆現在決定豁出去了。
而豁出來的第一步,便是親自帶人去鞏誌那裏告訴他,身為太守的自己因為害怕蠻兵勢大要逃跑了!
是的,您沒看錯,在蠻兵大軍壓境的情況下,諸葛鬆所想出的妙計的第一步,便是逃離郡城。
鞏誌聽說諸葛鬆要走,眼珠子都差點沒從眼眶裏驚出來。身為一郡太守,在敵兵犯境之時居然決定要棄城而逃,並且這棄城而逃還是有條件的,諸葛鬆對鞏誌說為了自己的安全,除了他的百人親衛隊外,他還要求鞏誌派五百軍士護送自己到長江南岸。
鞏誌難以置信的聽諸葛鬆對他說道:“就算江水暴漲會影響到援兵過江,可我一個人回南郡還是應該沒有問題的,五溪蠻族就算再勇,也總不至於追我追到南郡,更何況那滔滔江水,又豈是他們那小小竹排能夠強渡的?到時候我都不用回南郡,我隻要我這幾百人沿江等在北岸,蠻族兵要是敢強渡,我就在北岸等著埋他們的屍體就行了!”
鞏誌用了好大一會兒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緩過神的他無奈的不下於之前被諸葛鬆用話戲弄的馬謖,他哭喪著臉對諸葛鬆說道:“您是躲到江北岸高枕無憂了,可我們武陵郡的百姓怎麼辦啊?要是丟了武陵城,全郡的百姓遭殃,您就不怕主公降罪於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