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栓叔,我出去一趟,若是回來晚了,你與我阿爹、阿娘說一下,就說忙去了,晚上回鎮子歇息。”寶兒沉吟一番與趙長栓說道。
“姑娘,你可是要自己去尋那供貨的老板?千萬莫要這般衝動,你一個姑娘家,太危險了,我叫上財哥兒,咱一道去!”趙長栓搖搖頭,不同意。
那夥人行蹤甚是神秘,也不知道是不是善類。寶兒隻身前去,若是那些人心身歹意,該如何是好!趙長栓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長栓叔,你多慮了,那老板我是信得過的,若不是因為這些瓜果太過奇特,他是用不著偷偷摸摸的,也就不會讓大家誤會。福氣此去,是去問問情況,遇到大事,隻怕是不敢自己拿主意。一樣是要回來與你我商量的,倒不如我直接去了,也好快些解決問題,畢竟茶點站等不起啊!”
寶兒拉過趙長栓坐下,語重心長的解釋道,不說得明明白白隻怕他是不願讓自己去的。
趙長栓將信將疑,寶兒上次失蹤一天一夜的事似乎還在腦海中飄蕩,真是把人急的半死,也幸好沒事,萬一又出什麼事了,那該如何是好。
有些微微發皺的手,輕輕摩挲著椅子的手柄,眼睛盯著地麵,似在思考。
忽的抬起了頭“還是我與你一道去吧!多個人多個照應不是!”
“長栓叔,方才你派人去叫我過來。所有的人都瞧見了,我阿爹、阿娘還在,若是你我二人這般興師動眾的跑出去,他們定會擔心的。您就聽我的吧!我找的人,您還能不信我,再說了,我就不是那不惜命的人!”寶兒笑著說道,略微撒嬌,使自己表現得更平常一些。
趙長栓哪裏經得起寶兒這般撒嬌,早就動搖了。每每自家女兒來香有事相求,也是這般撒嬌,那是屢試不爽的。
“行吧!可得早去早回!”趙長栓無奈點點頭,心想:姑娘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她這般聰明,斷不會做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的事兒。 若是大牛、玉芬知道了,又要囉嗦一番,隻怕還走不成,那些個東西,鋪子還等著用呢!可不能耽誤了。
“噯!謝謝長栓叔!”寶兒嗖的站起身子,兩手貼在褲縫。畢恭畢敬笑道,模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你這丫頭!”趙長栓哈哈笑出聲,囑咐道:“路上小心些!”
這個時候趙長栓才能感受到寶兒是個孩子,平日生意上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就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那股子勁兒,竟讓人不知不覺的臣服。
“知道了!”寶兒答完,便飛一般奔了出去。走了兩步便慢下來,回頭大聲喊道:“長栓叔,我阿爹阿娘,你給他們說說,不要擔心。”
收到了趙長栓肯定的回答後,寶兒才放心出門。
轉頭的一刹那,麵上的笑容散盡,一臉的凝重。
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希望福氣沒有出事。也怪自己放鬆了警惕。可又隱隱期待是自己想錯了,山子斷然是不會害自己的。他那般真誠的種瓜,待自己也是全心全意的。
難道是幾位當家嫌銀子太少了,平心而論,若隻是供寨子裏的人生活的話,那些銀子是足夠的,除非他們還有別的用處。
腦子裏快速思索,腳下步子也邁得飛快。
清風耳畔拂過,吹起發絲飛揚,仍是帶不走那絲炎熱。
額上聚集了細密的汗水,額前幾縷發絲粘黏在潔白的肌膚上。白淨的小臉微微泛紅,小巧的鼻子上滿是晶瑩。
很快走到了山腳,寶兒左右看看,見四周沒有人跡,快速鑽進草叢不見了。
順著小道往前走去,發現原先那條路竟然變了,並不是通向寨子,而是去到了橘子樹那處。
橘子樹仍是傲然立著,枝幹粗壯,枝葉繁茂,翠****滴。
周邊被活燒掉的大圓仍是有痕跡存在,隻是經過大雨衝刷、太陽的反複照曬,一些頑強的生命破土而出,隱約可見幾抹綠色。
此情此景,倒是讓寶兒頭疼了,來到了這裏,便意味著又中了他們的圈套,一旦進來了,就再難走出去了。
這會兒再是不能用火燒了,寶兒決定四處走走,觀察一番,既然他們能走出去了,那定是有路的,隻是自己沒找著罷了。
美目慢慢轉動,將四周瞧了個仔仔細細,竟然一點異樣都沒有。
無人破壞的大森林裏,草兒們四處瘋長,竟能沒到膝蓋。
大片大片的碧綠綿延開去,竟讓人覺得有些恐怖,不敢往深了走去,那叢中似乎生者蛇蟲鼠蟻。
忽的,寶兒似發現了什麼,往前走了兩步,停下,放眼望去了。
橘子樹後方,大片的綠中,似有些許葉子翻了麵,白色的絨毛,陽光下格外明顯。往深了看去,那些翻麵的葉子似乎有規律,朝著一個方向去往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