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說:關於歲氣應遷正而不能遷正的,我已經通曉了它的要點,還想聽開關於歲氣不退位的問題,要想折減它的有餘之氣,不使其因太過而有失,你可以使我曉得嗎?岐伯說:若舊歲的歲氣太過而有餘,繼續居於正位,施布其政令,名叫不退位。使在泉之氣,也不能後退而行間氣之化,新歲的司天之氣不能遷居於正位,所以舊歲的歲氣仍舊布化其本氣的政令。如巳年與亥年,司天的氣數有餘,到了午年與子年,則厥陰風木之氣,不得退位,風氣運行於上,木氣布化於天,應當針刺足厥陰的舍穴曲泉。子年與午年,司天的氣數有餘,到了醜年與未年,則少陰君火之氣,不得退位,熱氣運行於上,火的餘氣布化於天,應當針刺手厥陰的合穴曲澤。醜年與未年,司天的氣數有餘,到了寅年與中年,則太陰濕土之氣,不得退位,濕氣運珩於上,雨氣布化於天,應當針刺足太陰的合穴陰陵泉。寅年與申年,司天的氣數有餘,到了卯年與酉年,則少陽相火之氣,不得退位,熱氣運行於上,火氣布化於天,應當針刺手少陽的合穴天井。卯年與酉年,司天的氣數有餘,到了辰年與戌年,則陽明燥金之氣,不得退位,金氣運行於上,燥氣布化於天,應當針刺手太陰的合穴尺澤。辰年與戌年,司天的氣數有餘,到了巳年與亥年,則太陽寒水之氣,不得退位,寒氣行於上,凜冽的水氣布化於天,應當針刺足少陰的合穴陰穀。所以說司天在泉之氣,出現異常變化,就要導致人們的疾病,按照前法進行針刺,可以預先平定將要發生的疾病。

黃帝說:剛幹與柔幹,失守其司天在泉之位,能使司天與中運之氣都虛嗎?給人們造成的疾病,能夠使其平和嗎?岐伯說:你提這個問題很深奧啊!需要明白其奧妙的意義,司天在泉之氣,逐年更迭遷移,若剛柔失守;其氣被窒,三年左右,化而為疫,因此說,認識了它的根本所在,必定能有避去疫病的法門。

假如甲子年,剛柔失守,司天之剛氣不得遷正,在泉之柔氣也必孤立而虧虛,四時的氣候,失去正常的秩序,相應的音律,不能相從,這樣,在三年左右,就要變為較大的疫病。應審察其程度的微甚與淺深,當其將要發生而可刺之時,用針刺之,土疫易傷水髒,當先取背部之腎俞穴,以補腎水,隔三日,再刺足太陰脈之所注太白穴,以瀉土氣。又有在泉之氣卯不能遷正,而司天甲子陽剛之氣,則孤立無配,三年左右,也可發作土癘,其補瀉方法,和上述甲子司天不得遷正致疫之法是一樣的。針刺完畢,不可夜行或遠行,七日內,務須潔淨,素食養神。凡是原來腎髒有久病的人,可以在寅時,麵向南方,精神集中,消除雜念,閉住氣息,吸而不呼,連作七次,伸直頸項,用力咽氣,要象咽很硬的東西那樣,這樣連作七遍,然後吞咽舌下的津液,不拘其數。

假如丙寅年,剛柔失守,司天的剛幹失守其位,不得遷正,在泉的柔幹不能獨主其令,由於司天之氣不遷正,故丙雖陽幹,則水運不為太過,不可拘執常法以論定。司天之氣雖屬有餘,但不得遷正則上失其位,天地上下,不相配合,陽律陰呂其音各異,這樣,就是天氣運行失去正常的秩序,其後三年左右,就要變為疫病。審察其程度的微甚和差異的大小,徐緩的可在三年後發生疾病,嚴重的可在頭三年發生疫病,水疫易傷心火,當先取背部的心俞穴,以補心火,隔五日,再刺腎足少陰脈氣所入的陰穀穴,以瀉腎水。又有在泉幹支辛巳不能遷正附於上剛的,也叫作失守,就會使運與在泉之氣都虛,其後三年左右,變成水疫,其補瀉刺法,也和上述司天不得遷正致疫的刺法相同。針刺完畢,慎無大喜情動於中,如不加以禁忌,就會使氣再度耗散,應使其安靜七日,心要忠實,不可有過多的思念。

假如庚辰年,剛柔失守,司天之位失守,在泉之位無所配合,乙庚為金運,剛柔失守,上下不能相招,上年陽明燥金司天之氣不退,其在泉之火,來勝今年中運之金,司天在泉,其位相錯,叫作失守,使太商陽律之姑洗與少商陰呂之林鍾,不能相應,這樣,則天運變化失常,三年左右,就要變為較大的疫氣。審察其天運的變化規律,及差異的微甚,差異微的疫氣微,三年左右乃至,差異甚的疫氣甚,也在三年左右疫氣至,金疫易傷肝木,當先取背部肝俞穴,以補肝木,隔三日,再刺肺手太陰脈氣所行的經渠穴,以瀉肺金。針刺完畢,可安靜神誌七日,慎不可大怒,大怒則使真氣散失。又或在泉幹支乙未失守,不得遷正,即下乙柔幹不至,上庚剛幹獨治,也叫作失守,即司天與中運獨治之年,三年左右,變為癘氣,名叫金癘,其發作須等待一定的時機,審察其在泉變化規律的差異,推斷其癘氣之微甚,即可知道發病的遲速。凡是乙庚剛柔失位,其刺法都相同,肝應保持平和,不可發怒,以傷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