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開口,語氣很冷漠。
原本尷尬玩手機轉移注意力的戚梧桐,頓時抬起頭,愣聲問道:“你說什麼?”
十多年的時間,就是石頭都捂暖了。
但隻有這個女人的心,比石頭都還硬。
餘秋白冷冷的笑了一下,語氣很淡,“今天吃了飯就不舒服,出了很多汗,你打水幫我擦一下?”
“你自己不能洗澡嗎?”戚梧桐下意識的反駁。
“你讓我這個樣子去洗澡?”餘秋白抬了抬打著點滴的右手。
“我不會伺候人!”戚梧桐說的是實話,她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裏會給別人擦身體。
而且,幫他擦身體會脫光衣服吧?沒穿衣服會看光他的身體吧?
臉上徒然一陣燥熱,戚梧桐伸手扇了扇風。
“不會你就學!”此時的餘秋白顯得很不近人情,“你不會覺得我替你墊付了那麼多錢,而你什麼都不需要付出吧?”
戚梧桐一陣語塞。
明明她之前的醫療費用都是伊伊支付的,這個男人卻死活非要把錢還給伊伊。
她失憶了,記不得餘秋白,自然記不得伊伊。
現在的她,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餘秋白這種要跟她涇渭分明算賬的態度,讓戚梧桐十分的不爽。
“我這麼好看,你為我花錢不是應該的嗎?”她耍無賴。
“你的意思是,我想包養你?”餘秋白挑眉。
嘴角的那抹笑容很嘲諷,是不是隨便哪個有錢的男人,她都可以將就?
“難道不是?”戚梧桐挑眉一笑,笑得風情萬種。
心裏卻在打鼓,現在的餘秋白,她真的吃不準他會不會中她的美人計。
餘秋白盯著戚梧桐的臉,一直看著,久到戚梧桐臉上的笑容都僵硬得快抽了。
“包養?”餘秋白語調微揚,下一秒說出來的話,足夠將戚梧桐的自信打擊得粉碎,“被包養的女人要麼床上功夫好能滿足男人的生理需求,要麼廚藝好能抓住男人的胃,要麼乖巧聽話讓男人有成就感……請問戚梧桐小姐,以上,你符合哪一點?”
戚梧桐臉色難看。
她和餘秋白上過一次床,因為又痛又憤怒,指甲抓得他背上脖子上臉上都是傷。當時的餘秋白,滿臉都是溫柔,耐心的吻她,放下身段哄她。
她隻為餘秋白做過一次飯,直接將他吃得食物中毒進了醫院。
至於乖巧聽話,她更是一點邊都沾不上。
戚梧桐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一無是處,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所以,他們現在的關係是什麼?
債主和借債者的關係?
“打水幫我擦一下身子,這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餘秋白看著語塞的戚梧桐,語氣淡然。
人在屋簷下。
戚梧桐咬牙,去病房的衛生間打了一盆熱水,拿了一塊毛巾。
任命的走到餘秋白的身邊,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伸手解開了他襯衣的扣子。
燈光下,一大片小麥色的肌膚就這樣闖入了他的眼睛,胸肌壁壘分明,很結實的樣子,讓人很想伸手戳一下。
戚梧桐忍著內心的渴望,麵無表情地用打濕的毛巾從他修長的脖子、結實的胸膛、肌肉均勻的腹部,替他擦拭著身體。
整個過程簡直讓她麵紅心跳到不行。
好在餘秋白還不算太龜毛,戚梧桐隻簡單的替他擦了擦上半身,他也沒有多餘的意見。
將毛巾放到臉盆裏,戚梧桐整個人都尷尬了。
下半身到底要不要擦?
她用視線的餘光瞥了一眼餘秋白,見他正麵無表情的看她,也不說話。
戚梧桐心一橫,硬著頭皮解開他西褲的腰帶。
“啪嗒”的清脆聲響,在安靜的病房裏顯得給外的清晰。
讓氣氛頓時變得,曖昧至極。
身上那道火熱的視線,幾乎快將她燒起來,強烈到不容忽視。
戚梧桐下意識的就想逃避。
快速地收回自己的手。
隻是,有人的動作比她更快。
手就這樣被餘秋白摁在褲子的扣子處。
餘秋白的喉結翻滾了幾下,他其實並沒有真的想為難她,就單純的想讓她為他做點什麼,好騙一騙自己這段感情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而已。
可是,她的手離開的時候,他覺得心裏一陣失落,下意識就有了剛才的舉動。
看著她驚訝的表情,餘秋白麵上閃過一絲尷尬,很快就隱去,變成了那副冷淡的表情,“算……”
那個“了”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戚梧桐打斷。
“我知道,你是金主嘛!”戚梧桐表情憤憤不平。
其實,將他害到醫院,戚梧桐心裏不是不愧疚的,現在也好。
她伺候他擦身子,這件事他們就兩清了。
免得她總覺得自己欠了他什麼。
餘秋白就這樣看著她顫著手指,替他脫了褲子,隻剩了一條黑色的四角內褲。
她避開他的重要位置,給他擦拭著小腹和大腿。
整個過程都沒有任何的失誤。
隻是,他腦海裏都是旖旎的念頭,眼裏心裏都是她泛紅的臉。
身體先於思想,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