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蔣東霆揚高了聲音,“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錯的很離譜,我以後都不會再找你麻煩了,甚至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了,我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隻求你,讓陸總放過我,好不好?”
紀念覺得眼眶是酸澀的,因為跪在她麵前哀求的蔣東霆,她說不出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好像連唏噓都無法她內心的真實感受。
有出入的盛世員工看到這一幕,很難不投來全部的注意力,這樣的畫麵大概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
他們的總裁陸總和一個女人站在一起,那個女人的麵前跪著一個男人,任誰都會去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陸其修很清楚,隻要他不插手幹涉,蔣東霆接下來的下場就是被帶走,被徹查,加上有了殷玫的供詞,很快上頭會立案起訴蔣東霆行賄,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加諸在殷玫身上的罪責,會原封不動還到他的身上,他要為他曾經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蔣東霆很聰明,這件事上頭開始有了動作之後,他就收到了風,然後很快就反應過來,是他出手做事了,然後找準了切入點,來哀求念念,甚至是跪地懇求。
念念心軟,此時此刻,她應該是不忍心的,以陸其修了解的念念,就算她和蔣東霆五年的感情結束了,但是她對蔣東霆不可能一點情分都不講,如果念念能夠決絕的斬斷這段感情,那就不是他認識的念念了。
或許在別人眼中,念念的性格太過拖泥帶水,但是在他的眼中,這正是念念的可貴之處,她有一顆柔軟的心,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單純的猶如一汪清泉水。
他想,深愛念念的唯一方式,就是保護她那顆柔軟的心,保護她的單純,讓她可以一直這麼下去,不會改變……
紀念的心裏,的確是有不忍了,但是她卻不想為了蔣東霆去求陸總開恩,饒他一次。
她不是豁達到受盡了傷害,還能一抹前仇的人,她也不是善忘的人,蔣東霆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她都還記著,一件都沒有忘。
紀念深吸了一口氣,偏過頭去看陸其修,水潤的眼眸忽閃著,她似乎是在請求,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所以她希望能夠從陸其修這兒尋求些幫助。
陸其修的手臂覆在紀念的肩膀,微微使了些力,看著紀念的眼神溫柔,輕啟薄唇,說道,“念念,饒他或者不饒,由你來做主!”
陸其修這句話說完,蔣東霆像是看到了初升太陽般的希望,他灰暗的臉上浮起了期冀,想碰卻又不敢碰她,生怕他再碰到她從而激怒了她或者陸其修!
“念念,我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我說到做到,相信我……”
聽著這樣的保證,紀念心裏竟然有種覺得可笑的念頭,這就是她交往了五年多,一度以為這輩子她唯一會愛的男人,最真實的一麵,竟是那麼的醜陋,那麼的令人作嘔!
紀念垂在身側的兩手,緩緩的攥成了拳頭,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眸光變的更冷了些,看著仍舊跪在冰涼地麵的蔣東霆,“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念念,我保證,我一定說到做到!”
紀念移開了目光,仿佛多一眼都不想再落在蔣東霆的身上,她看向陸其修,輕聲說道,“大叔,這一次饒過他吧!”
陸其修淡淡點頭,“好!”
紀念的小手主動的握住了陸其修的大手,“我們走吧!”
走出了兩步左右,紀念忽然停住腳步,沒有回頭,聲音是溫柔如她,從未有過的冰冷,“請你,不要再叫我念念了,我們以後,都隻是陌生人的關係!”
蔣東霆跪在原地,看著紀念和陸其修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走進盛世大樓,再也看不見了為止,他緩緩的自地上站起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不管,他最後是用怎樣的方式,但至少,他又一次保住了他的自由,至於他現在做不到的事情,臥薪嚐膽,他總有一天能夠做到!
一路走進一樓大廳,走進電梯,紀念就一直主動的握著陸其修的大手,沒有鬆開。
陸其修也樂得愉悅的任紀念握著,享受著念念這難得敞快表達感情的方式。
紀念以為,他們會去十五樓的公關部,但是陸其修卻按下了十六樓的層數。
紀念在盛世負責項目的那段時間,經常出入的就是公關部的十五樓和總裁室的三十樓,她乘電梯從三十樓下來時,也從沒在十六樓停留過。
是以,紀念詫異的問道,“大叔,為什麼去十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