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色正將一幅最新的作品掛在一塊凸出的牆垛上,紀念站在蘇色身後,看著那幅畫。
她不太懂抽象畫的,主要是這種畫作太虛化,表達的東西又太深入,加之紀念在藝術方麵,也沒有什麼靈感,也沒受過什麼熏陶,所以自然是不懂得欣賞的。
但是,她看著這幅最新的畫作,卻好像能從中看出些什麼。
蘇色掛好畫,拍了拍手,回頭對紀念說道,“怎麼樣,念念,這幅畫我畫的如何?”
紀念點點頭,“我不太懂,不過似乎……”
“似乎什麼?”
“色色,你畫這幅畫時的心情,似乎並不太好,又似乎很釋放……”
蘇色聳了聳肩膀,“你還說你不太懂,那還一針見血的看透這幅畫的內涵,沒錯啊,我畫這幅畫的時候,心裏頭竟然有種想給我和顧明愷彼此自由的衝動,我當時腦子裏的念頭就是,離婚吧,離婚了大家都輕鬆了,呐,這幅畫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完成的!”
“色色……”紀念看到蘇色嘴角那抹苦澀,很想勸她兩句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怎麼說比較妥當,隻好輕輕的喚蘇色的名字。
“哎呀,我沒事的,反正現在的狀態就是,離婚我也準備好了,顧明愷要是執意要離,那就離吧,我已經累了,不想再和他繼續纏鬥下去了……”
蘇色的聲音越說越輕,直到話尾,而後又挑起話音,走近紀念,手輕輕的落在紀念凸起的肚子上,“你不是去醫院了,醫生說我幹女兒怎麼樣?”
紀念柔柔一笑,“醫生說,她吃得好,睡得好,而且這次還叮囑我,要適當控製一點了,給她喂的太多,她長得太快,容易太大,等足月生產時,我容易費勁。”
蘇色驀地笑了,眼睛眯起的弧度,像是兩彎月牙一樣俏麗,“也難怪,主要是陸總太緊張咱們的小公主了,生怕小公主受一點苦,一點屈!”
說完,蘇色俯下身子,把耳朵貼在紀念的肚子上,貼了會兒,對著紀念的肚子自言自語的說道,“幹女兒,你乖乖聽話,少讓你媽咪受苦,等你出來之後,幹媽給你買巴寶莉,買普拉達,還有香奈兒怎麼樣?”
紀念忍不住笑開,輕拍了拍蘇色的頭頂,“你這個幹媽,她還什麼都不懂,你就教她敗家,以後我可是供不起她的……”
“欸,怕什麼,有我這個幹媽呢!”蘇色直起身子,晃了晃腦袋,“我幹女兒出生的大金牌我都已經選好了,就等著到時候給她戴在身上呢!”
“你呀,我都怕到時候她不認親媽,隻認幹媽了呢!”
兩個人語氣輕鬆的互相調侃著,聊著,關係越來越近。
紀念不會再在蘇色麵前提起周遊,但是心裏頭,對於遊遊選擇在錯誤的路上繼續行走,不肯回頭,還是很難過的。
她和遊遊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聯係,她甚至不知道,遊遊現在怎麼樣了?她也沒有問,遊遊是不是還在糾纏著顧明愷,試圖以小三的身份被扶正,這些話,她也沒法問,問誰?難道要去問色色嗎?
這時,有人走進畫廊,緩步看著,似乎有意選畫,蘇色過去招呼客人,紀念就安靜的等在一邊。
沒多大會兒,客人選了滿意的畫作,蘇色送客人離開了,然後讓紀念在等她一會兒,她們一起去吃午飯。
蘇色將剩下的兩幅畫掛好,去將工作服換下來,給助手打了電話,等助手過來後,和紀念一起走出畫廊。
“這附近有一家日式料理,味道很不錯哦,我們去嚐一嚐。”蘇色挽著紀念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道。
紀念點點頭,正想回應什麼,忽然感覺到些不對勁,抬起頭,頓時頓住腳步,臉色微變。
蘇色感覺到紀念頓住腳步,詫異的朝她看去,“念念,怎麼……”
蘇色的話還沒問完,也發現了,念念的正對麵,五六米遠處,站著一個男人,正目光灼灼的盯著紀念。
她忍不住輕聲問道,“念念,他是誰?”
紀念抿了抿唇瓣,“蔣東霆,我的前男友。”
蘇色自然是不解的,不解為什麼念念遇上前男友,會是這種表現,因為蘇色根本不知道,蔣東霆對於紀念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蔣東霆邁著從容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到紀念的身前,他的眼中,似乎隻有紀念,根本沒有看到身旁蘇色的存在。
他輕啟薄唇,對著紀念緩緩開口道,“念念,想不想知道,我來找你,所為何事?”
紀念沒有回應,因為她知道,不是好事,所以她一點一點都不想理會蔣東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