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蘭言低了頭,麵無表情的盯著腳上兩隻穿反的繡花鞋。她身上淩亂的披著件外衣,因為掙紮身上、手上、臉上都有醒目的傷痕。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身體那火辣辣的痛,提醒著她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因為憤怒而臉色漲紅如紫的傅良誠,續而又看向臉黑如墨,癡癡呆坐著的蕭氏。目光又掃過屋子裏那些為她所用的下人,最後,目光停在了那張沉香木製的繡花床上。透過一塌的淩亂,有抹鮮紅卻是那樣的醒目驚人。那是她的落紅!她失貞了!
“啊……啊……啊。”傅蘭言抱著頭仰天而中嚎,絕望的嘶喊聲,穿透屋梁,響砌整個候府。
“給我把她的嘴堵上。”傅良誠指了傅蘭言曆聲喝道。
便有下人拿了團布上前,試圖塞住傅蘭言的嘴。隻她掙紮的曆害,一時之間竟是難以近身。傅良誠目光一凜,看向另一名下人。那名下人嚇得抖了抖,幾步上前,幫著先前的那名下人壓製住了已近瘋狂的傅蘭言。不一會兒,屋子便靜下來了。
“候爺……”蕭氏期期艾艾的看向傅良誠,她知道如何她再不出聲,隻怕傅蘭言這條命也難保。
傅良誠轉了目光看向蕭氏,“夫人想說什麼。”
蕭氏窒了窒,稍傾,輕聲道:“是不是先把事情弄清楚?蘭言不是個沒輕重的孩子。”
傅良誠冷冷一哼,“林總管。”
一直立在門外的林總管便低了頭走進屋子裏,“候爺,小的在。”
傅良誠看了眼屋子裏黑鴉鴉的一眾下人,略作沉吟道:“將這些人好生看押起來。”
“是。”
林總管一揮手,屋外便走進幾名粗壯的小廝,每人手裏拿了團布,封口,捆綁,押下去,一氣嗬成。
便在這時,得了消息的白氏在丫鬟妙梅和妙竹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跑了來,卻不想,傅良誠早已令人封了漓雨軒的院門,隻許出不許進。任是白氏如何哭斥愣是不肯放行。
“候爺,求您讓妾身進來。”白氏撲通一聲跪倒在漓雨軒外。
不多時,見那麼多的下人被堵著嘴,捆了繩索出來。偏生這些人都是平素與傅蘭言頗為親近的人,一時間隻覺得腦子像被雷劈過似的,眼前一花,身子便不穩了。好在有妙梅和妙竹一邊扶著,愣是沒倒下。
“候爺,求您了,妾身求您了……”
屋子裏,蕭氏聽了屋外白氏的哭喊聲,滿眸不耐之色。正欲訓斥幾句,不防夏媽媽捏了捏她的掌心,蕭氏抬頭,便見夏媽媽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一瞬間蕭氏便明白了夏媽媽的意思。於是撇了頭對傅良誠淡淡道:“讓大姨娘進來吧,好歹是她的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