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覺醒(1 / 2)

據說生命的盡頭是永恒的黑暗,渾渾噩噩,仿佛睡眠。然而睡眠中也是有夢的,昏暗中有種冰涼的感覺,仿佛有人把濕布放在額頭輕輕搽拭,一遍又一偏,是誰啊,睡覺都不讓人安寧?阿文睜開雙眼,蒼白的臉上還留著顆顆汗珠。

奇怪的夢,夢中在地球阿文是一個戰士,曆經浩劫。在勝利夜前夕,星空燦爛的夜晚,飛碟一樣的東西如同爆破的禮花漫天綻放,落星如雨中。文就醒來了。

飛碟失事?碰到這種事情的幾率比被流星砸死的幾率還要小把。

現在我是雅文·傑布雷,十四歲的少年,黑森林男爵眾多私生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清晨微光從城堡厚重的石窗中照進來,一雙粗繭滿布的手,溫暖輕柔,不停地搖晃著熟睡中的阿文。

“雅文,快起來,到廣場出操去。”

阿文醒來,這是一間小屋子,放下一張床就顯得有些逼仄,床頭一盞破敗的銅燈,豆粒樣跳動的火苗。昏暗的光影下,站的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樣貌有幾分俏麗,眼角爬著淡淡的魚紋,身上套著一件滿是補丁的圍裙。

媽媽細心梳攏阿文才睡醒的亂發,將額頭貼了貼阿文印堂。溫暖帶有一點鮮奶氣息撲麵而來,象溫馨的夢境,象安寧的港灣,這是母親的氣息。

“偶,上神保佑,燒終於退了。”

婦人從圍裙下拿出一片黑麵包。

“操練很幸苦的,你先墊點肚子再去。”

“母親,那你的呢?”

“小傻瓜,我在廚房忙活,還會缺吃喝的。”

阿文見婦人不吃就不依不饒的樣子,心裏不由的一顫。母親把所有心都放在了兒子身上。卻不知道兒子的靈魂已經換人了。放心把,我會好好的做一個孝順兒子,讓母親幸福,連你的那份一起算上。我,阿文。傑布雷發誓。

一聲歎息,靈魂仿佛解脫了枷鎖。屬於阿文。傑布雷的記憶之門緩緩打開。

用涼水潑了下臉,麻布製成的衣服,不管穿了多久依然還是粗硬刺人。歐,落後蒙昧野蠻的時代。

操場上,寒風中,騎士侍從練習已經開始了。教練嘉德騎士。瘸著一條腿,凶狠的像匹老狼。

“動起來,不要象遭了瘟的小雞子。”

“戰場上求死者生,求生者死。”

阿文,你拿劍就象個農夫拿鋤頭,軟綿綿的是在繡花啊。

“我操啊,又被點名了。”

話說本體天生瘦弱,根本就不適合這個坑爹的侍從訓練。那個木劍做的足有四指寬,兩指厚,還死沉,隨便手上估量下也有個二十來公斤,才從地球穿過來的阿文悲劇了。舞了幾下就氣喘的象條死狗一樣。

場子裏有黑森林男爵的十五個子女,以及扈從騎士的子女還有附近小鄉紳送來訓練的子弟,林林總總五十多個孩子在上一堂比較暴力的體育課——怎樣殺人並不被殺。

阿文看著那些有著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心裏不禁吐槽,這個男爵真是大**啊,牙口真好,葷素不忌。

通過整理記憶,阿文的母親愛麗是同夫人陪嫁過來,可是十五歲的愛麗在陪嫁過來的當天就被男爵強占了。十五歲啊還在上初中的如果在地球還是個中學女生呢。

此外男爵愛好廣泛,什麼石匠女兒,牧羊女,鐵匠老婆,流浪的藝人都能搞上一腿。當然這些事後意外的子女都是無名無份,甚至連問候男爵一聲父親也不行。阿文也是屬於此列,隻是照此方世界的傳統做為忠心家仆培養罷了。

日頭初升,阿文前胸後背濕透了,隻是基本的批刺運動,幾百下認真的操練後雙臂酸麻,右肩頭象有個釘子似的的穿心痛。掃一眼同在訓練的夥伴,隻是臉色通紅。心裏長歎一聲,這身體真是弱得可以啊。

一把木劍突然橫架在阿文木劍上,反磕的力道差點讓手中劍飛了出去,雅文退了兩步還好沒出醜。

阿文,你的極點到了,放緩訓練,做些恢複運動。不然身體強撐,會留下暗傷。

一個紮著長馬尾的少女,臉麵精巧,有幾分秀色,如果配上些漂亮衣服很能吸引眼球。但是穿上這種灰色的亞麻布衫,咋一看還以為是個清秀男孩。

阿文點點頭,前世生活豐富,興趣涉獵頗多。知道人根據體質不同皆有極限,過猶不及因而傷身的例子可是不少。那種所謂超越極限成超人的純屬無知。別的不說,拳王阿裏一生輝煌,可到了老年五十歲不到就離不開輪椅,為什麼?年輕時身體透支傷及本源。基本隻要是從事激烈體育運動的到了老年都是一身傷痛。

人的經曆,感情,記憶,習慣,或許組成一塊才被成為靈魂。一世人的眷戀,豈能說忘就忘,說丟就丟。不經意間又仿佛想起了昨日。